“那你觉得我看错了吗?”
“百分之百看错了。”
闫力的嘴角上扬,“我对他没什么偏见,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也不算什么好人,但他只能比我更烂,绝不会比我强到哪儿去。”
“就因为……我们俩是那么一个情况下认识的?”
“直觉上的东西,我看着他,我就知道,这种人绝对是顽主。你让我跟他寻欢作乐,我特愿意,但,我不会跟他谈感情。我是千没想到万没想到,你着了他的道,这绝对不是你风格。”
袁振将烟蒂碾在了果核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岁数,你要说着急,没什么急的。有朋友没有朋友也是这个岁数了。左看看右看看,哪个也不怎么合适。但问题是,我还没决定什么的时候,他就……”
“其实有些话吧,我真不愿意跟你说。说了吧,就跟我诋毁他似的,不说吧,不说我还不能装不知道。”
“嗯?”
“把话摊开了吧,也怪累的。其实我知道他这个人,混来混去,这圈子一共屁大点儿地方儿。这人,绝对属于恶名昭著了。酗酒、赌博、乱性……”
“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知道,你又知道多少啊?这位也算个传奇人物了。谁一提起来,都是……我唯一没想到的是,他能让你压了。”
“行了,不说了。唉……你看,一说起话来,我连水开了都忘了。准又凉了。”
“他因为违禁药品大丨麻之类的给抓起来过你知道吗?”
袁振愣了。
“就那些个乌七八糟的乱丨交派对他常客你知道吗?”
“……”
“我就说你知道个屁。操。其实真不愿意跟你说这些个,挺没劲的。”
袁振起了身,往厨房去了。
“操嘞,我真不是故意想给你添堵。”
“他现在不这样就算了。”
一边倒茶叶,袁振一边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是这么个道理。你觉得没什么就没什么。你跟他处,又不是我跟他处。你高兴,比什么都强。”
袁振忽然觉得有些没道理。越是像闫力这种玩乐派,越是愿意跟一个不谙世事的主儿安定下来,其实你说,他们拿什么去要求别人?这就跟一花丨花公子最后非得娶个处女似的。
当然这话他不说出来,今儿本来聚聚是为了高兴。
闫力的话已经让他心情低落了。
把话摊开了吧,也怪累的。其实我知道他这个人。
你知道,早不说晚不说,这时候说。一说还就是重磅炸丨弹。
袁振最气的是,闫力装作不知道。总是调侃的套他的话,好像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想让我知道自己多失败吗?
对,我失去了景燃,然后找了一个在你看来劣迹斑斑的人。
可这是我的生活,它就这样了,你让我怎么办?
74
手机闹钟响起,龙语下意识的就按了,按了想接着睡。然,半梦半醒间,一条胳膊的重量压下来,令他猛坐了起来。
“嘛呢……”
任伟咕哝了一句,并没有睁眼。
龙语醒了,看着一旁的任伟,彻底醒了。
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摸过地上的烟盒打火机,点上烟,龙语心里反复盘旋的只有这一句。
你根本就没有立场。
唉咳,还真是不让自己失望。
没立场就是没立场。对待此类事,他就从来没有过立场。最后一次陷入感情的漩涡可以追溯到十年前。
昨天在车上一通胡搞,搞完他就跟任伟回了家。两人喝酒、听音乐、聊天,继而是下一场的胡搞。停不下来,他让他感觉如此迷人。
难以抗拒,难以抗拒的不仅仅是任伟本身,也是他所代表的这类生活:肆意、妄为、瞬间燃烧的激丨情、没责任无压力……等等、等等。
人是不加修饰的人,是剥离伪装的人,是本我丨操控下的人。
“你要干嘛啊?”
任伟趴过来,伸手拿过了床头的闹钟,“才十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