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终于在缠绵中慢慢结束。叶哲臣保持着单手撑墙的姿势,与楚伽四目相对。
“你爸他还……”
“都什么年纪了,还提爸妈。”
楚伽笑他:“我的事君然‘汇报’得还不够清楚?”
是啊。
十年的时间,虽然将两人分隔在了世界的两端,却也消弭了许多当时看起来无法逾越的鸿沟。十年前那痛彻心扉的时刻,现在回过头去看,都仿佛是沙滩上的足迹,随着海浪的冲刷一层一层地淡去了。
不知是该庆幸或是感慨,叶哲臣轻叹了一口气:“你家的事,我很抱歉。”
“与你无关,抱歉什么。”
楚伽摇头,又主动往叶哲臣身上蹭了蹭:“其实她不反对我们在一起。她只是觉得,那个时候的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处理好当时的状况。”
“……算是吧。”
叶哲臣顺势揽住楚伽的肩膀,与他以额相贴。
“你回来多久了?”
楚伽问他。
“差不多半个月。”
“为什么不来找我?”
叶哲臣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苦涩:“君然说你有了女友,还可能结婚。”
“知道我要结婚还不怒气冲冲地找上门来?你真的变了。”
楚伽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还是说,其实你也有想要结婚的对象?”
“没有。”
alpha回答得十分肯定:“读医很辛苦。而且我读医并不是为了继承这个医院,”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而是为了你。”
“……我?”
楚伽愣了一愣,刚想开口询问,身体里那股灼热的药性忽然又蹿升起来。他闷哼一声将头埋进叶哲臣的肩窝,然而那股alpha信息素的气味撩拨得他愈发心乱如麻。
“怎么回事?”
耳边传来叶哲臣的询问:“刚才就看你出了很多汗。”
“吃了点不好的药……”
楚伽含糊回应:“一会儿给我拿点中和的药剂就行。”
叶哲臣没有再多追问,扶着楚伽一路走到了特需病房。工作站的护士已经将房间准备好,说来倒也巧了,正好是十年前陈冬如住过的那一间。
经过了彻底重新装修的病房呈现出柔和的乳白色调,单从装修而言,和高级宾馆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叶哲臣取出楚伽大衣口袋里的物品,将衣服转给护士小姐请她送交洗衣房,然后就关上了病房的门。他转过身来,就看见柔和的灯光下,楚伽正对着病床上那套浅蓝色的病号服发愁。
入院换服是很多医院的通识,但是对于一个手上打着石膏的病号来说,更衣就成了难度极高的挑战。
“我来。”
叶哲臣走过来将楚伽按到在宽敞的病床上,开始解开他身上的西装纽扣。
“你身上有酒味。”
他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去酒吧了?”
“去看了陈冬如的演出,在一家会员制的夜总会。”
楚伽也不隐瞒:“和君然他们一起,喝了点酒。”
“君然知道你被下药?”
“不知道。”
楚伽摇了摇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以后会更加小心。”
叶哲臣对于这句话不置可否,他一口气解开了楚伽上衣所有的纽扣,这才重新抬起头来低声问道:“真不给我这个机会去打爆那个人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