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还有一只
手毫不顾忌地、没有带任何邪念地探进洁白被褥,跟只泥鳅一样从衣角处挤滑进我的背部,好冷。
这只手想将藏进我衣服背部里垫着的毛巾扯出来,于是另一只手扶住我的肩膀将我轻轻扶起来——
……我思维停滞,只粗粗意识到有两个人、四只手,没什么思考空间,甚至因为微微被抬起更想吐了。
背上一凉,是毛巾被扯离。
对方并不熟练,有人碰到了我的针,带来一瞬间的疼痛。
又是争吵、安静。
……实在话,我真的想吐了,还想让那两人赶快出去。
等再过了会儿,我又睡了一觉,终于能够睁开眼睛看清目前的处境。
——医院。
并不是我以前常去的最近的医院,而是另一家,应该是离晴子家距离最短的新医院。
——……豪华的单人间,跟高级酒店一样呢。
……单人间。
等等,单人间——?!??
深知这种质量的医院单人间价格贵得离谱的我立刻垂死病中惊坐起,惊出一身冷汗,心脏瞬间开始紧张狂跳。
那一瞬间的心情高扬让我产生了生龙活虎的错觉。
高挂的输液瓶被我的动作带的一阵摇晃。
这时,门被一人打开,他悠哉悠哉地进来,一见到我竟然醒了,那双漫不经心的黑眸便迸发出细碎的光亮:“诗绪里,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都要在这个破医院待不下去了——”
“……青木。”
我直起身。
他坐到床边的沙发上,一
点儿都没有照顾病人起身的意识,也就没有过来扶——不如说这几天他完全就是按照医生说的依葫芦画瓢,其余的指望他自己领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我急忙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住五星级酒店……不是,怎么住医院单人间的?现在还能申请回去大房间吗?”
“诗绪里,”
青木说道,“你别急啊,我都付了一个月的钱了。”
——一、一个月!?
我:“我…我现在住了多久了?”
“嗯……两天吧?”
他一派不在意钱的模样,甚至还嫌弃,“这里挺便宜,怪不得那么简陋,称不上豪华医院。”
“………谢谢。”
我松了口气,随即脑海中仿佛有一双手在搅动,严重的眩晕感席卷全身,我不由得猛抓住旁边矮矮的床头柜弯腰干呕了一声。
“呕——”
啪嗒。
青木吓得手里的杂志一下子掉落在地,他站起来靠近,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我,探究又有点猫咪伸爪的试探感。
我的头不住地发晕,眼前天旋地转,握住床头柜的手指在用力,关节微微泛白。
我低着头,头发垂下遮挡住脸,安静下来企图缓缓。
慢慢地,一只手轻轻拢起我的发,他轻松地将其用头绳束在我的脑后,手法熟练。
然后蹲下,抬头看着难受到皱眉头的我,那张脸在白色晨曦下显得殊色浓郁,“诗绪里,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