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明白了,月老这是说阴司婆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吧?
“既是这麽说,”
婆婆挥了挥手指头,“老太婆我也管不了那些了。月老大人您说该怎麽办呢?”
“呵呵……”
月老摸著白胡子,笑得很是得意,“我可做不了主哦。还是得看二郎神君的意思喽。”
哼!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什麽做不了主?那二郎神又不是我家一百零一代外孙子,他自然乐得送个顺水人情给你,你怎麽说他就怎麽办喽!
“我说,咳咳……”
我清了清喉咙,算了,坦白从宽,我还是主动一点,争取个宽大处理吧。“月老大人,是我坏了你的事儿,是我揍得你鼻青脸肿,好汉做事好汉当,凌迟还是活剐都随便你了。死得冤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你看看这脑袋──啧啧,这麽大的包,他下辈子投胎肯定得脑癌!得放手就放手啦,您老人家差不多也就行了吧,啊?”
“下辈子?哼,他还想有下辈子!”
月老一拍桌子,“做梦!”
有没有搞错?谈错了恋爱的後果有这麽严重,连下辈子都得搭进去了?那死得冤还活什麽劲儿啊,趁早死了算了!哦不对,他根本就已经是死掉了的。
我发誓,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真有那麽一天的话,我要是谈恋爱,一定要把对方的祖宗十八辈上下五千年都查个清清楚楚再说!
“你?小孩子家家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阴司婆婆很轻蔑地又踹了我一脚,“毛还没长齐呢就想学人家谈恋爱?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那德行,哪个姑娘肯跟你?”
我这德行?我这德行怎麽了?这二十年来我收到的情书比天上的星星都多,呸!“嗯,死得冤你醒了,头疼不疼啊?要不要我陪你上医院看看?”
月老指著我说你小子给我老实趴著等我收拾完了他就来收拾你!
二郎神终於忍不住开了口:“清官难断家务事,我看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鬼差,你带这个死……得冤,下去吧。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审花雕仔的案子要紧。”
月老的脸色有点发绿,吭哧了几下,把话咽回去了。可是死得冤不答应,坚持要留下来替我挨打,唉,我就没见过这麽笨的鬼,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你你装的哪门子大瓣蒜哪你!
“算了死得冤,跟你说实话吧,咳咳!其实吧……好吧,我承认,月老是叫我想办法破坏你和那个冤大头,还叫我想办法搞得你魂飞魄散,我都答应了,可都没行动──就为这,我把老头得罪了,这不假。可是,我可不是为了你才跟老头干仗的啊,你可千万别自做多情啊,以为我会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还不配呢。”
“那你是为了谁?”
“为了……为了……你管得著吗你?我谁也不为!”
对哦,我怎麽会跟月老打起来的?我哪来的那麽大的胆子啊?奇怪。
死得冤叹了气,“花雕仔啊,你呀你,好自为之吧,唉!”
29
公堂上安静得出奇,大家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
…………
………………
阴司婆婆翘著二郎腿,手上的茉莉花茶香气扑鼻,嘴里轻轻哼起了西皮流水:一不是响马并贼寇,二不是歹人把城偷……唉,花雕仔你这是何苦来啊何苦来?
何苦?我知道何苦就好了!一不是强盗二不是小偷,最多只是个流氓斗殴嘛,凭什麽搞得跟三堂会审似的?就因为挨打的那个是高干,tn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