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中,一艘又一艘比起破旧渔船要高大,要华丽,要奢靡的花船驶出。
在船上,则是伫立一位又一位穿着长衫,戴着玉冠,扎着钗子的儒雅书生,他们或义愤填膺,或横眉冷对,或面无表情的望着渔船上的6番等人。
“6少主刘兄与祝兄说6少为了一己之私,要将醉尘阁占为己有,解散阁内姑娘们,可有其事”
“6平安,我辈读书人,做事讲究一个公道在人心,醉尘阁何罪之有,就因你腿疾在身,难行风月之事,你便要毁之”
“世间有正气,公道在人心,哪怕娼妓,也是人,她们代表了一个被普遍大众所接受的职业既是职业,便有尊严,你6平安此举,要让这些姑娘流离失所,破坏他们的生活,便是恶行”
“我等,决不答应”
花船之上,儒生们负手立船头,迎着徐徐湖风,勾勒坚毅身躯,话语铿锵,掷地有声。
犹如平地惊雷,惊起一滩鸥鹭。
二三十花船,百余位儒生。
他们横眉冷对。
在6番渔船的后,数里之遥,有一艘渔船荡着微波,远远吊着。
陈北旬、刘野和祝一山立在船板,期待的眺望。
百位儒生横眉冷对压6少主。
这一幕他们连夜布局,设想过许多次,而真正见到,却仍是让他们热血沸腾。
早上在6府所受的气,全部都找回来似的。
陈北旬轻捋胡须,眯着眼,宛若一切都智珠在握。
“这些儒生,虽有功名,但很多都是郁郁不得志之辈,他们需要一个平台,让世人都知道他们的名声,对于儒生,最重要的便是名声。”
“哪怕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们世家在幕后教唆的,也甘愿一头扎入其中。”
陈北旬轻笑。
他很满意这一切。
他很喜欢这种兵不血刃解决对手的感觉。
刘野和祝一山也在笑。
北洛城的整体局势或许已经脱离他们世家的掌控。
但是6番胆敢将手伸到世家的产业,这就怪不了,让6番脱一层皮了
他们很好奇这腿残的6少主会如何应对。
渔船上,望着这壮观的场面。
6番笑了。
聂长卿布满老茧的手搭在杀猪刀上。
他的杀猪刀,可杀猪,也可杀人,特别是杀不可理喻之人。
凝昭更是被气的脸色煞白。
蛮不讲理是书生,强词夺理的也是书生
公子昨日才吩咐过她,解散醉尘阁后,要安置好每一位姑娘。
她想要张口反驳。
可是,面对数百张读书人口若悬河的嘴,凝昭感觉话语如鲠在喉,难以言语。
6番拍了拍凝昭的腰肢。
6番轻抚凝昭,笑靥如花,道“不气,不气。”
“你知道的公子对人脾气可好了。”
尔后,他扭头看向花船上的儒生们,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去。
“不过对傻逼,那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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