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
「賈貴妃從前雖興風作浪,到底還沒直接下國公府面子,她弟弟不依不饒,非要娶你進門,讓你跟豫王和離,貴妃這才惱怒,要給你個教訓。」
溫嬋垂下頭,抿唇:「果然還是因為我,阿妤才受這麼一場無妄之災。」
江公子不置可否,默默涮肉,將涮好的拿出一碗,放到她手邊,又給她調製好了蘸料。
他做這些都是伺候人的活兒,卻行雲流水,絲毫不覺得哪裡不對。
溫嬋欲言又止,就算桂園背後是賈家,賈家私賣貢品,但如此品質的蝦蟹,也不是尋常權貴能用的起的吧。
「想問什麼?」
他的態度很明確,就是讓她有話便問。
溫嬋鼓起勇氣:「我到現在都不知江公子的名諱,江公子救了我多次,我卻不知該如何報答,若是受人之託或是奉命行事,公子可否告知,到底是受誰之託?我也要知道要向誰報恩。」
她說的小心翼翼,還在試探。
江公子輕嗤:「你要查我?」
「不……不是的……」
「知道我受誰之託你便能安心了?我不告訴你,你又能如何,如今在西京,你還能依靠誰?」
他做的事,的確是在照顧她,可為什麼說話總是如此,吃了辣椒一樣,不嗆她幾句,就不舒服似的。
她不過是想問問,知道知道,當然暗地裡肯定要查一查,這人卻直接把什麼事都擺在明面,直指核心,讓她難堪。
江公子看到溫嬋的委屈,因為委屈,甚至眸中還沁出一點盈盈水光,然而他的臉卻越來越黑,冷哼一聲,不想再理她。
她是怎麼又惹到他了?
溫嬋扁扁嘴,抽抽鼻子,把眼淚憋回去,在這人面前,哭可能是沒有用的。
就在默默吃飯時,假山外傳來一陣抽泣聲和竊竊私語。
溫嬋聞聲望過去,還想動身看看,手被蓋住。
她心裡咯噔一聲,看向對面的男人,他垂著眸,面色不動,仿佛握住了她的手根本就不是一件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他的手很寬大,手背青筋暴起,骨節分明,手心處,還有一些厚實的老繭,很粗糙。
溫嬋不敢置信瞪大眼,受驚嚇的樣子,像一隻狸奴。
她仿佛被燙到一樣縮回手。
從他手中逃開了……
男人眸色一暗,卻對她豎起食指做了個噓的聲音,這是讓她別出聲,要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