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榕城,首富谢家。
“如玉,你都忙活一早上了,歇会儿吧,娘给你做了冰糖燕窝羹,快过来吃。”
郭氏一进来,便看到女儿谢如玉忙碌的背影,心疼的招呼道。
“马上就来。”
谢如玉回头对她娘笑笑,手上的动作加速,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从空间里带出来的泉水挨个滴进了一只只精美的白瓷罐子里。
“明日限量的焕颜膏做好了,小蝶,你带人送去铺子里。”
谢如玉将装有泉水的玉瓶收好,如是吩咐丫头小蝶。
“是小姐。”
“快过来吃羹。”
在郭氏的催促下,谢如玉净了手过去。
“好吃吗?”
郭氏殷切问道。
谢如玉两只腮帮子鼓鼓的,“好吃。”
郭氏顿时笑开,望着身旁貌美如花的女儿,颇有几分自得。这两年谢如玉渐渐长开,越来越美,尤其是那滑腻的肌肤,和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然而在触及她头上所梳的妇人发髻时,笑脸顿时僵住,心里不免有些难受起来。
四年前,他们一家三口从曲州连夜离开,来了这相隔万里的榕城安家落户。
在这里,人人皆以为她的女儿已为人妇,只不过命苦,早早丧夫,可只有他们夫妻清楚,谢如玉,至今还未嫁人!
想到女儿身上所经的诸多种种,郭氏的眼角不禁发酸。
不想被女儿看到,侧过脸极快的抹去沁出的泪珠,稍作平复,语气如常道:“宝儿呢,怎么没看到他?”
那孩子最黏糊谢如玉,今儿个却是到现在还没见着人。
“奶娘和知蝉带着去外面玩了。”
说到儿子宝儿,谢如玉眉眼瞬息变得柔和。
宝儿就是当年她怀的那颗不知来处的种子。
最初父母为她好,不想她因此毁掉一生,劝她喝药打掉,她没有同意,并决定生下来。饱受十月怀胎之苦后,小团子宝儿呱呱坠地。
母女俩说话间,就见刚刚还说到的知蝉慌里慌张的跑回来:“夫人,小姐,大事不好了,小少爷被官兵抓起来了!”
“啊?”
这话一出,郭氏和谢如玉俱是一惊。
面面相觑间,谢如玉最先回过神来,深呼吸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好好的,官兵怎么会抓宝儿?”
他只不过是个三岁多一点的奶娃娃!
知蝉:“奴婢和奶娘带着小少爷去看杂耍,谁知小少爷突然跑开抱住一男子不撒手,那男子由知府大人陪同,袁大人对他恭敬得很,好像是从京城来的大人物。小少爷抱着他不撒手,怎么哄怎么劝都不听,袁大人便下令让人将小少爷拘拿起来了!”
郭氏听得这话,腿一软,往后栽去。
旁边的丫头连忙将她扶住。
“娘您先别着急,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谢如玉到底经了两世,冷静道。
她这边忙着安抚郭氏,故而并没有注意到知蝉一瞬间的欲言又止。
“你去顶什么用,让你爹去!这几年你爹私下没少给袁大人上供,总会卖你爹几分薄面的。”
谢如玉却摇摇头,“我爹今儿个一早去了临城巡视铺子,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娘您放心,宝儿就是个孩子,应该不会有事,我先去看看再说。”
安抚了郭氏两句,谢如玉匆匆往外走。
她的面上虽是一派镇定,但心里也没大有底。
正如她娘所言,他们家自四年前来了榕城后,为了平顺,每年私下里都会给知府袁大人上供,奶娘和知蝉不可能没有说宝儿的身份,可即便如此,袁大人还是让人将宝儿拘拿起来。
由此可见,那男子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