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樊仁挑了挑眉。
“好几个月前,我就开始做着噩梦,梦到两个戴着面具的身影不断对我念叨着阴阳二字。后来,就来到了这个以阴阳为名的小镇,同时,噩梦的内容开始转变,变得清晰,而那两个身影居然是。。。。。。”
樊仁接过话茬:“镇长家门前的门神画,对嘛?”
“对。”
黎芸继续说道:
“所以我才会认为是自己给身边的人带来了噩运。”
“你知道命运的织线嘛?相传,在每个人出生的那一刻,其一生的走向便已经被编织出来。看上去极为复杂,似乎有许多支线可供选择。
可仔细看去,就会现,无论选择哪一条线路,最后走到的终点都是相同唯一的。
也就是说,无论你和你的同伴怎么选择,拖延时间,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无法避免。”
听着樊仁如此硬核的安慰,黎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她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们都是命运的奴隶,终其一生反抗,获得的结果都是不变的。
而自以为好的结果是自己的抗争得来,殊不知,是命运早就在暗中标注好了的。
“听上去很绝望,不是嘛?”
樊仁低垂着眼帘,淡漠地说。
“嗯,有点过于悲观了。”
樊仁忽然转过身,脱掉自己身上的黑色风衣,递给黎芸:
“出来的匆忙,你也没穿什么厚的衣物,晚上天冷,别被冻着了。。。。。。”
“谢谢。。。。。。”
黎芸失去血色的脸恢复了红润,她低着头接过衣服。
这样的眼神,樊仁在大学时期早就见过了很多次,他明白对方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你现在表现出来的爱慕,并不是你真实的想法,而是吊桥效应所导致的。”
“吊桥效应,指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另一个人,那么他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才产生的生理反应,故而对对方滋生出爱情的情愫。”
怕黎芸听不懂,樊仁还特意解释道。
“不是的,我没有,别瞎说。”
黎芸没想到樊仁居然会能把话说的如此直白。
“这样嘛,那就好。”
黎芸披上风衣,低着头无力地吐槽道:“黑羊哥,有时候你表现的情商很高,但又有时候,表现得情商极低,我有些看不懂你了。”
“。。。。。。。”
樊仁将内衬的黑色衬衫袖子纽扣系紧,“抱歉,让你烦恼了,我们现在可以向后山出了吗?”
“可以的。”
“我会尽量让步伐变得匀,实在跟不上的话,记得说出来。”
说完,樊仁开始带着黎芸,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后山走去。
穿过无人的街道,踩着月光,黎芸忽然觉得心情没有这么糟糕了。
眼前男人的神秘,木讷,直白,以及知识的渊博,让她完全相信了对方的话。
“黑羊哥,其实你不是悬疑小说作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