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模做樣地拿了本書在走廊,等到早自習的上課鈴響,也沒見著李言風的身影。
他去一班溜了一圈,李言風座位是空的。
「溫黎?」朱老師用書本點了下他的肩頭,「上課了,怎麼還不去教室?」
溫黎慌裡慌張地回頭:「朱老師,李言風他——」
說來也巧,就這麼一轉身的功夫,他看見了朱老師身後的李言風。
溫黎整個人一頓,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直勾勾地盯著對方:「李、李言風?」
李言風輕輕「嗯」了一聲。
他如往常般穿了件黑色的短袖,偏過臉能看見高挺的鼻樑。
顴骨處似乎又不正常的血痕,李言風側身避開溫黎的目光,跟著朱老師走進班裡。
「溫黎?」許老師也在二班門口喊他,「回來上課了。」
一節早自習上的渾渾噩噩,下課鈴一響,溫黎就又跑去一班後門。
只是這次,他看見紀知雪站在李言風的桌邊,微微躬身,似乎正查看著他臉上的傷痕。
溫黎腳步一頓,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和突然轉身的紀知雪對上目光。
對方十分興奮地「哎」了一聲,但似乎是礙於身邊同學,又很快收斂了音量。
她小跑著過來,站在門邊壓低了聲音問道:「李言風臉上怎麼回事啊?和人打架了?」
溫黎慢半拍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紀知雪驚訝道,「幹部犯錯罪加一等,看我不狠狠記他一筆。」
溫黎動了動唇:「別……」
「你當真啦?」紀知雪連連擺手,「開玩笑的,不過我準備去校醫院拿點碘伏過來,一起嗎?」
溫黎依舊只是搖頭,紀知雪還想追問,他卻忙不迭地轉身,匆忙走回自己的教室。
早自習後的課間很短,溫黎一去一回,屁股剛挨著板凳,上課鈴就響了。
同桌看他神色不對,敏銳地湊上前來:「你還好吧?」
溫黎胡亂「嗯」了一聲,翻開下節課的課本。
他在一半後門站了半天,紀知雪都過來了,李言風不可能不知道。
以往溫黎過去,李言風怎麼都是主動出來見他的,怎麼今天就……
還有,李言風昨天到底去哪了?
這些問題如亂麻般攪在他的腦袋裡,本想問問清楚,結果卻越理越亂。
是不是不想見他?
說不出口,所以用這種彆扭的藉口來搪塞他。
溫黎一想到就心疼得沒法兒呼吸,可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次次的失落而歸耗盡了他的勇氣,無數的明示暗示讓他不得不把事情往糟糕的方向去想。
分明前一陣子他才決定離李言風遠一些,可當對方真的開始避讓時,他卻心慌到不知所措。
整個上午,溫黎伏在桌上,一個字都沒聽進耳朵。
這種狀態對一個準高三生是比較致命的,他心裡明白,就是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