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阳?”
申霄差点没认出来。锦阳的头发被狂风吹得异常凌乱,衣服上也不知去哪蹭了些泥,不仔细看跟个小叫花子似的。申霄跳下车,上前问道:“你是不是遇到劫道的了?人没事吧?”
申霄看锦阳衣衫不整很是担心,外衫也像被人扒了似的。
锦阳见是申霄也是欣喜若狂,她指着湖畔道:“你来得正好,赶紧送我回王府。”
申霄顺着锦阳所指望去,只见一个女子披着锦阳的衣服坐在湖岸瑟瑟发抖。
“那人是谁?”
怜月裹着郡主的衣服吸溜着鼻子,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又要晕过去了,头很疼,眼皮也越来越重。她揉着发痒鼻子,突然一个响亮的喷嚏喷薄而出,怜月猛地往前一倾,整个人翻倒了过去,滚了两圈掉进了湖里。
锦阳正要和申霄解释,见怜月落水什么也没想飞身冲到湖边扑进了冰凉的湖水之中。
申霄本来愣着,突然反应过来锦阳不通水性,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车夫见自家小主人跳进湖里,忙赶到湖边伸出马鞭捞人。
挖藕的船夫停了桨,疑惑地望着不远处的湖岸,只见一个接一个的人钻进湖里,也不知在玩些什么,茫然间哼着歌荡起船桨往远处驶去。
灵阳公主命太监和太医在外院等着,领着宫女与王妃一同进了思月苑。
众人穿过垂花门,只见南墙的桂花开得正艳,灵阳匆匆扫了一眼未在桂花林驻足,径直走向正房,院子里做事的丫头们纷纷停了活计跪地行礼。
“都起来吧!”
灵阳转身笑看向嘉王妃:“王妃不介意灵阳去妹妹房中坐歇片刻吧?听说妹妹有种秘制的香格外好。”
又是桂花又是熏香,灵阳公主只差没有命人将思月苑搜个遍了。嘉王妃温言道:“锦阳那丫头不喜人进她房的,我也作不得她的主。”
灵阳看嘉王妃对女儿是这样娇惯的态度,也不奇怪锦阳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了。但嘉王妃未同意,她身为晚辈也不便硬闯,只得激降道:“莫不是妹妹把那丫头藏在屋中吧?过些日子便是我母后生辰了,让那丫头进宫是与我一同准备寿宴曲目的,可误不得时辰。”
锦阳敢拿太妃压她,灵阳也不怕把母后抬出来。
这下嘉王妃只得允了,她知锦阳已不在房中,让灵阳公主看看也没什么大不的。
推开门,屋子里静静的,没有半点人影。灵阳来来回回扫视了每个角落,总算确定了锦阳不在房中。
嘉王妃一眼便望到了锦阳床上的两个枕头,两个枕头都有被枕过的痕迹,她不安地看向连花。
连花心虚地低下了头。
今日早上太乱,郡主带着怜月姑娘离开后她便忙着去前院打探情况,郡主屋子又不许旁人入内,连花只粗略理了被子,没有掸打凹陷下去的枕头。
嘉王妃时不时便看向那两个枕头,心中疑云重重。锦阳很小便自己睡了,奶娘丫头都不许随便出入她的屋子,也从不与人同睡,怎会有两个枕印?正思虑着被突然闯进的人打断。
“郡主回来了。”
前院的小丫鬟跑进来回话,神色慌张。“郡主和怜月姑娘,还有申将军府上的霄姑娘都落了水,霄姑娘虽无碍,郡主和怜月姑娘却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