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独孤月懒洋洋地挑起车帘,目光只是在山谷两侧的山崖上巡视着。
她的姿态看似慵懒,一对微眯着的眸子里却是闪动着灵动的精光。
这一路上,独孤月早已经想得很清楚,如果她是燕惊云,一定会想办法设计伏击,绝不会给君白衣入京的机会。
这卧虎谷,她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从汴梁到西京,如果说有什么地方适合埋伏暗杀的话,那里这卧虎谷绝对是首选之处。
山谷内路径蜿蜒,植树茂密,两侧俱是高耸山崖,宜伏宜击,最不宜逃。
头发上的簪子她早已经取下来捏在手中,看似无聊地把玩着。
君白衣精明,她不敢在身上带武器,这簪子便成了她最佳的工具。
独孤月挑帘“看风景”
的时候,君白衣只是微眯了眸子,靠在车厢内的软垫上,似乎是在嗑睡。
当然,独孤月知道,他也不过是在伪装而已,从进入山谷起,他就一直垂眸假寐。
但是,他的右手,却一直看似无意地垂在长剑边,很明显,这家伙此刻实际是在韬光养晦,随时准备着出手一博。
对于他的表现,独孤月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如果连这一点也想不到的话,君白衣也就没有什么资格成为此时的君白衣了。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7)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7)
细雨无声。
车箱外,传进来的只有御林军的铁骑踩在泥泞的山路上传出来的扑哧扑哧的声音,和车轮受潮之后发出的吱呀声响。
车队此时已经完全进入了卧龙谷,猛抬眼看向左侧山崖,独孤月下意识地收紧了握着银簪的手指。
刚才,她分明注意到,密林中有什么东西闪过光芒。
虽然只是很短的一瞬,她仍上看到了,并且坚信那不是错觉。
树是不会反光的,能反应的,只能是武器。
是刀,是剑,还是已经搭上弦的箭矢?!
独孤月后颈处,仿佛有冷风突然掠过,寒光都竖立起来。
那是,她感觉到杀气之后的第一直觉。
“白衣!”
她猛地转脸看向身侧的男子,急急地唤出他的名字。
“我在!”
低沉地男中声,突兀地响在她的耳朵,与此同时,独孤月的右臂上便多了一只温暖而坚实地大手。
嘭!
伴着一阵沉闷地撞击声,独孤月的人瞬间便冲出了温暖的车厢。
冷雨拼命而来,皮肤本能地缩紧。
眼前景物如电闪过,独孤月听到尖利地锐物破空声的时候,她的人也亦已经落到了路边的灌木林中。
被细雨打得精湿地灌木,毫不客气地染湿了她的衣袍。
隔着小小的卵形叶片间的空隙看过去,独孤月眼睁睁地看着君白衣的白色车厢在被一片飞矢射成刺猬。
如果不是君白衣抓着她及时冲出车箱,再晚一点,她和他都会成为那只刺猬的一部分。
“留在这里,我不叫你的名字,不论发生什么情况,永远不要动!”
在她耳边叮嘱一句,君白衣缓缓松开握着她胳膊的手臂,按住她的小脑袋,将她藏到一株生得茂密的灌木丛中。
将她塞过去的时候,他的手掌张得很大,帮她挡住了那些可能会划到肌肤的枝条上的尖刺。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8)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