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仍旧顽固不化,父母对我失望透顶。
他们不再施舍给我一个眼神,转身去同沈之行一起,安慰起了情绪失控的陆宛然。
跪着的膝盖已经麻木。
我默默地看着几人的背影,按住躁动着疼痛的心脏。
鼻子发酸,却不敢哭。
因为我不是陆宛然,而是害她走失吃苦的罪人。
宾客散尽已是深夜。
天空中飘起了雪,落得地面一片银白。
别墅中灯火通明。
他们不知有意无意,等我一瘸一拐的跟上时,大门早已经关闭。
密码锁被换掉,识别处也删去了我的指纹。
我饥肠辘辘,别无他法,只能蜷缩在门口的角落里,搓着被冻得通红的手指企图取暖。
我以为我快要被冻死了。
一辆车宛如天神般降临,我被披上了羽绒服,送往医院。
我强撑着力气抬头,看了车子主人的脸。
是那位曾经想要破格录取我的那位北大物理院士。
他眉目一如既往的慈祥悲悯,透着风雪望向我家门口时语气叹息。
“早知道会三年找不到那位小天才,当年就该直接收她为徒。”
天才。
早已被折磨的混沌不清的大脑忽然无比清明。
我想到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
看着教授难过的模样,我努力动弹手指,拼命张着嘴巴。
我想告诉他,我从未想过食言。
可任凭我再怎么努力,眼皮依旧越来越沉,口中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眼睁睁看着教授摸了摸瘦到脱相的我,给我留下一笔钱后转身离去。
指尖无力垂下,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教授曾说,我这样惊才绝艳的天才,合该高坐神坛,造福人类。
可现在,我却满身泥垢,连自证清白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