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去用内功疗伤吧。”
黄七郎的声音好像是,从二里外传过来的。
赵璂起身围着房子转了一圈,说是房子,不过是两间就近取材搭建的窝棚。想来是山中的猎户或菇农用来歇脚的地方。
黄七郎再次出现在门前,已是黄昏时分。手上提着大包小包好几个,肩上还挎着一个布袋。
“黄前辈,你是打算在这儿长住?”
赵璂一边问,一边接过大小包袱。
“是啊,你现在这个样子能马上好啊。难不成我们天天抓野鸡、山猪吃?”
“野鸡、山猪也挺好的啊!”
“挺好?你连续吃几个月,不放盐的野味试试?”
黄七郎说完,已取出一壶酒,喝开了。接着又从包袱里取出烧鸡、熏鹅和一个卤猪耳。
看着黄七郎一副满足的样子,赵璂不禁感慨万千。哎,什么天下第一?穷得连酒都喝不上,饭都吃不起。像黄七郎这样的人,只要肯稍稍低下头,哪怕是贵为帝王也会把他当成座上宾。江湖门派或是武林世家,还不得把他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如果没有一份殷实的家底,不投靠高门大派,不偷不抢、不巧取豪夺、坑蒙拐骗,作为一个江湖人,日子是很难过的。特别是那些无根无基的游侠,一日三餐都难得饱暖。这也是很多门派弟子出师后,要么进入镖局,要么进入行伍或衙门的原因。大侠,说起来风光无限,但大侠也要吃饭穿衣啊。
赵璂想起了师公,师公的老宅,想起丐帮几十万帮众弟子。。。。。。
赵璂和黄七郎在这天目山中,已待了十天,伤势已愈。黄七郎也慢慢习惯了赵璂的繁文缛节,赵璂也对他的脾性摸了个十之七八。
“我说,赵璂啊。自从被逐出师门后,我还是头一次与他人处这么久。我觉得你人不错,要不我们结成异姓兄弟如何?”
黄七郎道。
“前辈,这个不妥吧?你与我师父是平辈论交的。”
赵璂道。
“我与你结拜,与他何干?难不成你嫌弃我太老?还是不够格做你赵大帮主的兄弟?”
黄七郎歪着头道。
“都不是,都不是。晚辈觉得还不配做前辈的兄弟。”
“西门渤、西门烈两兄弟倒是想和我称兄道弟,但是我觉得他们不配。公孙仲棠和柳太平两人还不错,不过只是彼此认识而已。也还没有熟悉到能结成兄弟的份。”
黄七郎道。
“前辈既然这样看得起晚辈,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璂道。“不过前辈,就在月初,我和另外几人已结成兄弟姐妹了。。。。。。。”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何必牵扯他人,我只认你一个人做兄弟,与旁人无关。”
黄七郎打断了赵璂的话。
“好的。交情各论各,不涉旁人。”
“痛快!兄弟。来喝酒。”
说着把手中的酒壶丢了过来。
“好的,大哥!”
二人也没讲究什么烧香磕头、歃血为盟等所谓规矩。就这样你一口酒,我一口酒,改了称呼,做了兄弟。
“小璂,既然你我二人做了兄弟。兄长的事情你也该清楚,听我慢慢说给你听。”
黄七郎本是天山派最得意的弟子,然而在一次游历中遇到一位女子,二人一见钟情。谁知此女出身苍龙堡,乃是西门烈的亲妹妹西门茵,堡主西门渤的堂妹。二人的事被天山派掌门知道后,给他两个选择:要么离开西门茵,要么被逐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