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逸将撑在他身体一旁的手也收了回来,保持正常的距离,只道:“不要说话。”
何意羡莫名其妙变成他嘴里的肉了,做好了被占便宜的心理准备,紧紧抿住了嘴唇,防止被强吻时缴械得太快,快把下唇咬出一排淡淡的红痕。一颗心正在胀鼓鼓地荡来荡去,不安其位,又充满兴奋,忽然看白轩逸这样轻而易举地“放弃”
了,这放弃应该说是白轩逸功力之所显,也是情操之所现。
导致何意羡反而往前大跨了一步,往他胸口上狠狠擂了一下:“对!剩下的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抬举你!”
何意羡正又要使用如同飞机大炮一般的温婉措辞,给他以别处难寻的温暖呵护,却听到外面传来“人呢?跟丢了?”
之类的声音,只见白轩逸忽然一个闪身电光火石冲了出去,接着只闻“砰砰”
巨大而连续的声响。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跟出去的何意羡看到洗手台的地下,一众高大威猛的男人东倒一个,西爬一个,抚着受伤的部位,哎哟、哎哟地挣扎着如同龙虾。港片里的英雄豪杰对待敌人总要噼噼啪啪折腾半晌才能了事,而白轩逸不过几个动作,一分钟不到,就把五六个人放翻在地,变成一地断了脊梁的狗,要不是亲眼所见,很难去相信这是真实生的。
夜场的安保和警察队伍同时到了。最近开展秋冬季大严打,清扫黄赌毒,昨晚一下子弄了好几百,干啥的都有,夜晚经常全局出动。所以白轩逸刚才一个信号,附近的片警都齐了。
白轩逸正挨个将人反手拧拉,哗啦霍啦,卸了一堆的枪、子弹、弹簧刀。何意羡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几个手刀制服了一堆武装歹徒。
白轩逸对警员们说:“带回去。”
然后白轩逸眉头一皱,似乎是看见了一条漏网之鱼,紧接着快步进了舞池,但是舞池的人太多,白轩逸丢失了目标。
回过头来,何意羡拽住了他:“……你到底在搞什么。”
白轩逸解释:“有人跟踪你,我就跟着了。”
何意羡说:“你怎么知道有人跟踪?我在你家楼下你就现了?”
在高能量的舞曲的背景下,不大喊大叫,或者咬着耳朵说话,是完全听不清对方的。但白轩逸没有漏掉过他的意思:“直觉。”
何意羡一阵失语:“……随你的便吧!我要回家了。”
白轩逸点点头:“我让他们送你。”
何意羡:“你没手没脚?”
白轩逸坦诚道:“我冷静一会。”
“你冷静?你要冷静什么?还轮到你冷静了?”
何意羡想到今晚与孟辛苦的大演特演,好像没有给白轩逸造成任何影响,该说你真的不在乎,还是你太能忍了?何意羡愈地想:你白轩逸太不是人了,如果不让我舒舒服服在你头上拉屎的话,太阳将无法升起,世界将进入永夜。
并且何意羡无法忍受,白轩逸身处这种环境,欣赏除了自己任何男的女的鸡的鸭的栩栩如生的肉体舞蹈艺术,突然特别突兀地在白轩逸脸上掐了一把,把他的眼睛从钢管舞表演纠正回来,说:“你要冷静能不能回家冷静,怎么不把你的脑袋摁进家里冰箱的冷冻层?你钱多没地方花呀?眼睁睁在这捱宰?你花钱谁报销?一个月检察院拨那仨瓜俩枣的,哪能再给你搭?”
白轩逸是觉得有流寇没抓住,他是在四下地仔细观察。
何意羡却叨叨个不休:“没钱你就去擦皮鞋吧,一块钱,用好油两块钱。过去擦一双皮鞋能买一个鸡蛋,现在擦一双皮鞋只能买半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