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觉得,我对他而言,已经失去存在的价值了。”
“所以,我是时候离开彭格列了。”
三浦春和近朝颜都听愣了。
好一会儿过后,小春换了个位置,与库洛姆坐在一起,握着她的手说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如果你很喜欢待在阿纲先生身边的话,你就继续这样下去,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那个骸具体是什么关系,但是不要露出这种失去了他就好像失去了整个人生一样的表情啊,库洛姆!”
感受到朋友手心的温度,库洛姆面上的笑容稍微落下去一些,展露出更真实的一点情绪,“神情吗?大概是因为……
我已经习惯了人生里面有骸大人,因为我的性命是骸大人救的,这十年来也在为骸大人而努力,现在他终于从那个地方出来了,我是很为他高兴的。”
“一直以来,骸大人喜欢的人、喜欢的事物,就是我所喜欢的,骸大人希望我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战士,我就在这十年间努力去做到。可是现在,骸大人重获自由,他可以独自去守护那些他喜欢的、在意的人和事,而我在他的身边,已经找不到该站的位置了。”
“我离开他,确实是与我这十数年的全部人生告别。”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至于留在boss身边……boss一直以来需要的人也不是我,所以无论是骸大人、还是彭格列,都不再是我的容身之所了。”
“……”
听见这样的故事,三浦春嗫嚅着唇,不知该如何再说,因为她曾经也为一个男人这样付出过整个青春,即便她不后悔,可听见库洛姆对六道骸的这份感情,她却没办法开口以同样的角度去劝慰。
因为那远远比她的情感更为复杂且厚重。
近朝颜也沉默了一会儿,想到的却是更为现实的问题,“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你在彭格列的世界里生活了这么久,是想从Mafia的世界,回到正常的社会里吗还是……?”
“我还没有想好呢。”
库洛姆见到她们俩的面色沉重,仿佛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这种聚会的时
刻说这种话题,于是重又露出一丁点笑容,“没关系,不用担心我,你们选好了要吃的甜点吗?”
她伸出食指悄悄指了指窗外的位置,“花、一平和京子好像来了。”
-
夜凉如水。
公寓里悬挂的艺术时钟指针走向十一点四十五分。
近朝颜坐在餐厅的区域,面前桌上摆了十数份不同口味的冰淇淋,仗着自己数过经期的日子、确定不会到时候生理痛之后,她找川平买了一份如今的Mafia世界各大家族资料,边吃冰淇淋边研究,如果库洛姆之后决定继续留在Mafia的世界里,她能不能帮忙提供资料介绍她新的就职家族。
但想要短时间内搞明白这些家族、从明面上找出合适的确实很难。
她把手里这份空的冰淇淋盒子放下,抬手去摸索新的,因为看得太入神,指尖碰到了一道比她体温高许多的手背,惊了一秒,迅速抬眸——
才发现那个说晚归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此刻正垂眸站在桌旁,看着被她吃光的七八份冰淇淋盒子,想到她之前的两次生理痛,神情微妙地问道:
“你在研究什么新型自。杀方式吗?”
“……”
近朝颜讪讪地松开手,“不是啦,就是最近天气很凉爽,特别适合吃冰,而且我有这个,不会有问题的。”
她指了指额间菱形的阴封印标记。
见她如此说,云雀恭弥点了点头,抬手松了松领口的领
带,食指微勾,干脆将它扯开,随后便大步走向卧室,不一会儿,浴室方向传出关门声。
而坐在餐桌旁边的人则是捻了捻刚碰过他手背的指尖,有些疑惑地想,他为什么这么热啊?之前体温有这么高吗?
开始担心在逃公主是否生病的近朝颜将冰淇淋盒子收了收,又把桌上打印出来、被自己翻的乱七八糟的纸质资料归置了一下,转身往房间里去,在主卧的浴室里刷了刷牙,就穿着睡衣躺到了床铺里。
直到男人带着一缕潮湿的水汽,也拉开了被子。
“你是不是发烧了?”
她扬起脑袋,有些关切地问。
“没有。”
今晚穿着宝石蓝睡衣的男人与昨夜气质稍有不同,精致感不减、又添一股矜贵感,颇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伸手去被窝里握了下她的手背,旋即扬了下眉头:“是你体温太低了。”
“哦,没事。”
近朝颜想,应该就是单纯的吃冰吃多了,导致体温暂时下降而已。
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别的影响。
她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