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为什么不喝!我当时心已成灰,别说递过来的是酒,就算是砒霜我也照喝不误!我和那道人你一坛我一坛,一直从天明喝到天黑,喝到天昏地暗,喝到日月无光!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坛,直喝到人事不省。当我再次醒来时,那个道士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这个东西。”
说罢,唐寅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封皮竟是一张白纸。
顾钦烽接过来翻看,越看表情越严肃,这居然是本武功秘籍!
他恍然大悟“难道先生的一身绝学是拜此书所赐?”
唐寅微微点了点头。
“那可真是祸兮福所倚啊!”
“对你们习武之人来说,这玩意可能算个宝贝,可我对它并没太大兴趣。不过既然考不了功名,也只能拿它打时间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就是喝酒练功,练功喝酒,循环往复,混吃等死。”
顾钦烽又问“那您后来怎么去了宁王府?”
“此事说来话长了,且听我细细分说!”
此时唐寅已有八分醉意,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手里还提搂着一坛酒。
随后捏着戏腔唱道“我本是落魄书生,终日醉酒当歌,不求荣华富贵,只愿了此残生。忽有一日,一位不第举人登门拜访。他说那宁王千岁正招贤纳士,因慕我大才,特来相邀。闻罢此言,我那一腔凌云志,重上九霄云,收拾好行囊,便随他踏上征尘。本想一展胸襟,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那宁王并非贤主,所谋之事也非正道。道不同,不可为之谋也!可他那些肮脏勾当已全被我知晓,他又怎肯轻易放我离去?”
“于是你就装疯卖傻,试图让他们放松警惕?”
“然也然也!孺子可教也!当年孙膑住猪舍,以避庞涓迫害;太宗装疯汉,以躲建文屠刀。我唐伯虎效仿前人,最终逃离虎口。”
“那先生今后有何打算?”
唐寅将坛中酒一饮而尽,随即猛轰一掌,前方湖水顿时兴起惊涛骇浪,万里长空瞬间倾下急风骤雨。
待雨过天晴,湖面也重归平静。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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