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对不是看活人的眼神,或者说被她看到的,和死人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我那年虽然才十九,但也是在前线上熬了两年的,但我从没见过杀人像切菜一样的场面。太可怕了,那不是十步杀一人,简直是一步杀十人了。她一枪扫上去,断臂碎肉横飞,那雷霆万钧的力道,对方的战马都被生生打跪了。
她的部下跟在她后面断后,她则冲在前面撕开突围的口子,等她劈到四十多个人的时候,已经没有胡人敢上前拦我们了,全都吓破了胆子。
青州的守门士兵将城门大开,我们顺利地突围回城。
当时我就想,老天保佑,辛亏她不是胡人那边的将军!然后我又想,不管她是谁,我回去定要把她搞到手,放我们西凉镇国!”
我恍然大悟:“所以我母亲救了您,您便要娶她,求娶不成,又要娶她女儿,您这是恩将仇报!”
西凉王冲我一乐,用颇为怀念的口吻道:“你这尖牙利齿的样子真的和你母亲一模一样啊。”
随后,他又解释:“娶你的人不是我,但我若不用皇后之位求娶,你们魏国新皇怕是不肯放你离开。
“我有二十多个孩子,适龄又还未婚配的皇子还有那么七八个,明日我把他们叫过来,你选一个好看的就是了。”
原来不用嫁给这个老东西,我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又回他:
“好不好看都无所谓了”
我想起来一切祸端的滥觞,就是我贪图李瑶光的美色才有了后面的事情,顿时肝火大动,瞋目切齿的说:
“因为漂亮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叫…嗯…是叫李瑶光是吧?”
西凉王一眼看出我在想谁,摸索着胡茬思索:“是柔然郁久氏的小子,现在好像在敕勒那边做到了左大将。。。”
“你怎么知道?!”
我的心情几乎是可以用惊悚来形容了,为什么西凉的国王,会隔着两国都城近四千里地,探查到我和李瑶光的那些破事?!
“哦,你母亲曾托我帮她照看你,不在你身边插个眼睛,我怎么给她看孩子?”
我忽然可悲的意识到,我的公主府不能说是密不透风,也只能被称为四通八达,早就被各方势力渗透的像筛子一样了。
“何况你们贵妃都能在你身边插探子,我凭什么不能插?”
西凉王理不直气也壮的说:“而且要是没有那几个探子给我送信,我们西凉也不能及时把你接出来,那你二哥现在已经把你剐了。”
“唉,说起你二哥,真可惜你母亲给你大哥打的江山,全便宜了二皇子。”
说到这里,西凉王又开始给我们回忆起关于我母后的旧事:
“我与你母亲同袍九年,我们共事的第九年,我同你母亲讲,我们再往北打吧。
她说差不多得了,给她儿子打太多地盘,她儿子不一定能守住。
我说,那至少要把柔然里最厉害的敕勒打服吧,要不然胡人的性子你也知道的,不打服他们,就没完没了的,你死了之后,他们就要欺负你儿子你孙子了。
她说好吧好吧,姐就满足你这一次吧。
那一刻,我感动的热泪盈眶,虔诚地向她行礼,高呼:
你,是我的神!!!
结果她让我别整这死出。
可惜差一点啊,小丫头啊,你知道吗?我们一路打到了乌尔格(今蒙古国都,乌兰巴托),也就是敕勒的可汗王庭,也差一点就生擒了敕勒的大可汗,只要敕勒降了,外邦其他势力,不管是西域还是柔然的其他胡族,根本无法和中原叫板!
结果你哥哥病了,消息传到军前已经是半个月后了,你母亲看完魏宫来的信就要回去。
临战换将乃是兵家大忌,我抱着她的腿就喊:莲姐!你不能走!
她力气大的像熊,不容分说地一把扯起我。
她说她孩子病的厉害,必须要回去。另外三国将军里,她就信得过我,她把兵权给了她副将,也就是你小舅舅宋钦山,她让我带着宋钦山和其他两国继续打,你舅舅那时候比我还小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