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的确是要去医院的,她抿了抿唇,感激地笑笑:“麻烦你了,刘特助。”
“夫人不客气。”
刘特助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走到后车座位,帮她打开车门:‘夫人,请。’
沈落走到后车座前,一眼就看到一身黑色大衣的男人,闭着眼,靠在座椅上假寐。
她看向刘特助,苦笑:“我还是打车去吧。”
“你是自己上来,还是我抱你上来?”
顾轻延睁眼,冷漠的眼神,如利剑扫射而来。
沈落抿着唇,握着拳头,肝脏又开始疼了。
她皱着眉,上车前,跟刘特助说了要去的医院。
刘特助关好车门,回到驾驶座,开着车。
放下了挡板,沈落和顾轻延便在单独的密闭空间了。
沈落一路上都在咳嗽。
她手指握拳,堵着唇瓣,口腔里又涌出了血液的味道。
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顾轻延余光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细微的动作,这是看到他,想吐?
很好,沈落。
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白得根本不像正常人。
虚弱的像是随时都能倒下去。
顾轻延张了张口,想问她怎么了。
沈落又在咳嗽,咳得肺都要出来了。
她的手按着肝脏的位置,很痛苦地拧着眉。
“你怎么了?”
他到底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沈落的喉咙都是血腥味,低咳了几声,抬眼看他:“你还会关心我怎么了?”
“只是好奇你什么时候死,毕竟给你买的棺材已经放了很久了。”
顾轻延明明是想关心她,可说出来的话,却变了味。
他不能关心她,更不能对她好,血海深仇,他应该盼着她死才对。
沈落恍惚一笑,嘲讽道:“为了程晓雪,等不及了?”
“随你怎么理解。”
顾轻延没看他,冷声开口。
“顾轻延,我曾经以为,我们结婚,我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女人。我们会永远相爱,相互扶持,同甘同苦。可自从跟你结婚,我爸爸从楼梯上摔下来之后,你就变了。”
沈落自嘲的笑了,语气很轻,很淡,眼底有化不开的悲伤:“特别是今年,我流不完的眼泪,伤不完的心。这可能就是我结婚时脑子进的水太多了。”
今年真的很糟糕,简直是糟糕透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