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记得他上次得罪沈晚的时候,沈晚威胁利诱齐上阵,让他小厨房的厨子做给他的饭菜里加了双倍的盐。眼下不过将将回忆起来,他舌尖还会泛出那股子好像永远都忘不掉的咸苦味道。
没敢去看沈晚此刻的脸色,沈川犹如火烧眉毛一样,急匆匆抛下了一句话“我还有事要去找雍王殿下,晚晚你看着给荷白姑娘安排一下。”
说完,沈川也不听回答,面色镇静地一头扎进了雨中,与神情相反的,他脚下的步子却迈得又凶又急。
沈晚看了眼他的背影,默默将这笔账记在心里,扭头招呼栀初与荷白进屋。门重新被掩上,嘈杂的雨声稍减,沈晚打量了眼荷白,见她面色平静地背着个药箱,心里不由生出了些好感“你叫荷白哪两个字”
荷白福身行了个礼,声音脆生生的“禀主子,荷花的荷,白色的白。”
沈晚隐约觉得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却没想起来究竟在哪里听过,将这名字记下来,她转头看向栀初“院子里还有哪个房间没住人”
“奴婢隔壁还空着一间。”
栀初答。
沈晚略带两分询问地看向荷白,见她没什么意见便示意栀初带人过去“我这暂时不用你当值,荷白你和栀初先过去看看房间,休息一下。”
荷白似乎也不意外,面色恭谨地答应下来。
打了两人离开,沈晚从桌上翻出花了好几天才回忆出来的主要剧情。顺着剧情线又仔细捋了一遍,也没想起荷白究竟有没有在原书里出现过。
琢磨了半天依旧毫无头绪,沈晚捧起还冒着热气的姜茶抿了一口,屋里的光线却突然一暗一明,她抬眼去瞧才现是栀初回来了。
“安置妥当了”
栀初点点头“安置妥当了,荷白正在整理她带来的那箱医书。”
沈晚压下听到荷白名字的熟悉感,转而提起刚才的事情“刚才我和我哥说的话,你们在屋外听到了多少”
栀初小心翼翼地窥了她一眼,似乎在思考究竟要不要如实说。
沈晚虽然清楚这是原主性子顽劣留下的后遗症,却也没绷住,被气笑了“实话实说就行,我就想心里有个数。”
“小姐,”
栀初大概是被安抚住了,胆子大了些,“其实少爷刚到没多久,我和荷白就也到了,你们说的话差不多都听到了。”
沈晚一见栀初心虚的样子就知道事情要糟,听到她这么说倒是也不太意外“从哪里开始听的”
栀初声音小了些“从您和少爷说这次出行多注意安全,多带些人那里奴婢想着荷白是雍王殿下的人,老爷和少爷又在殿下手底下当差,让她听听少爷和小姐对殿下安全的担心和重视也是好事,却没想到少爷会突然那么问您,您还那么回答。”
沈晚这下才有点意外“我那么回答很奇怪”
见她还一副没抓到重点的模样,栀初急得都快哭了“主要是其他家的小姐们都倾慕雍王殿下,就您表现得这么特殊,雍王殿下要是听说了什么,会不会觉得您对他有意见啊”
沈晚徒然意识到了个问题。
她穿的是本古代言情的,男主6湛身份贵重能力卓绝,放在现代就是高配版的霸总。而霸总最让人莫名其妙的地方,就是总会喜欢上拒绝他、抗拒他、不喜欢他的女人。
宠爱的原剧情里,原主沈晚好像也是欲擒故纵了几次才彻底勾起6湛的兴趣的
思及此,沈晚抖了抖。回忆了下刚才说话时的氛围,沈晚挣扎着询问“那你听着我刚才的回答,有没有觉得我可能是恼羞成怒下的否认”
栀初被她突然偏转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却还是下意识答话“大概,有的吧。”
沈晚眨了眨眼,安下了心。
“你说得对,我那么说确实可能会惹殿下不喜。”
沈晚思索着说,“这样你和荷白相处的时候,装作不经意把我其实也倾慕雍王殿下的消息放出去,但不要太刻意,也别说太多次”
栀初重重点了点头,头顶的双丫髻都随着她的动作跟着一颤一颤“小姐我明白的,这件事毕竟事关您的名声,我会做好的”
妥了
沈晚安下心,笑眯眯地折好写满剧情的宣纸,重新压在了书下边。
栀初正琢磨着怎么完成沈晚交代的任务,一打眼扫到了砚台下面露出的一角红色,突然想起件事“小姐,秦御史家的二小姐递了请帖,邀请您这月初八到青枫庄参加宴会。您先前病着,夫人说先把帖子压着,奴婢就一直没和您说。”
“青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