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医院,不过你放心,他精神很好,只是脚扭到了,加上昨天在山坳里被困了一晚上,所以现在才联系我们。”
“他是一个人吗”
“这也正是我想要说的,郁小姐,他不是一个人,和他一起被困,以及刚才送他去医院和打电话报警的人,是秦艺浓。”
郁盛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让秋屿开车载她去了医院。
正如警察说的那样,他状态还可以,虽然因为被困两天,加上在山坳过了一晚,身上有些狼狈,但他精神很好。
他身上有些擦伤,脸上也带着青紫,但都是小伤,最严重的反倒是他扭伤的脚。
他是在跌落山坳时扭到的,情况远比郁盛昨天的扭伤要严重,脚踝肿的有些夸张,已经做过处理,但仍旧不怎么能走路。
因为天黑加上没有手机,郁有枫和秦艺浓一起在山坳里熬了一晚,直至天蒙蒙亮才从被困的地方走出来,之后在山路上拦到了车,对方帮着把他们送到医院,还借手机给他们报警。
所以,根据警方的说法,昨天下午郁有枫之所以会失踪,不是秦艺浓把他带走想独吞赎金,而是她趁着秦艺心两人不注意,直接救走了她。
只是因为平房所在的地点太过偏僻,加上离开的时候被秦艺心的情人男友现,两人匆忙逃走之际,迷路跌下了山坳,才会失联至今。
郁有枫半靠在病床上,见到郁盛出现,俊秀消瘦的脸上露出笑意“姐姐。”
“嗯,平安回来就好。”
“听说你很担心我,也是你先报警的。”
他伸手拉住她,忍不住撒娇,“上次你那么凶,我还以为你不想再见到我了”
“一件事归一件事。”
她说着,从秋屿手里接过一个纸袋,搁在他身侧,“给你带了衣服,是阿屿的,里面还有新的内裤,要换吗”
郁有枫看了眼身在她身侧的高大男人。
气温回暖,他穿着单薄的衬衣西服套,没有系领带,领口微敞,那一点欲露不露的肌肤,配上那张清冷的脸,竟格外性感。
反观他自己,被绑了两天,又挨了几次踢打,昨天还滚下山坳,在野外过了一夜,现在浑身上下又脏又乱,连他自己都嫌弃。
他向来好胜心重,不久前才在郁盛面前说了对方坏话,如今却一身狼狈的模样被他看到,感觉上就像是因为做了坏事而被惩罚一样。
郁有枫很想赌气说不要,不想穿他的衣服,可又顾及郁盛,怕她一生气又走了。
正纠结着,郁盛柔软纤细的手指却落在他刘海上,轻轻揉了揉“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你能自己脱困,做的很好。”
郁有枫愣住了,她的动作和声音都是温柔的,记忆里,从她来到郁家至今,从未像现在这样,主动给予过他关心和温柔。
他想要靠近她也好,他故意欺负她也罢,她总是站在距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眸光疏离的看着他。
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做他的家人,完全不会被他影响到情绪。
这是第一次,他从她身上感受主动。
“姐姐,对不起”
郁有枫搂住她的腰,将自己完全送进她怀里,像一只乖巧的狗崽一样,渴望她更多的安慰。
“嗯,没事了。”
郁盛没有推开,低头轻轻拍着他的背。
郁有枫清洗换衣服的时候,郁盛跟随警方的人去了隔壁的小间病房,这里暂时成为秦艺浓的看守处,一名公安正在给她录简单的口供。
“这世界真小,小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秦艺浓认出了她,她靠坐在椅子上,支着脑袋冲她飞了个吻。
郁盛
似乎和想象中有点不太一样。
抛开第一次在休息站洗手间见面时她刻意做出的羞怯和内向的模样,真实的秦艺浓张扬又冷艳,她长了一双非常勾人的狐狸眼,眼尾长而扬,不笑的时候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意,一笑起来却艳丽妩媚。
警方的人告诉她,秦艺浓对自己做过的事供认不讳,并没有狡辩的意思。
也就是说,她是自。
秦家这对姐妹,亲生父母早逝,唯一对她们好的姥姥病逝后,亲戚将她们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她们就一直在居无定所里长大。
两个人的性子可以说是南辕北辙,妹妹喜欢坚强视金钱如粪土的人设,从高中开始就各中交找男金友主。
郁贵东不是她第一个交往的有钱人,只是她会做戏,瞒的好。这次为了钓郁贵东这条大鱼,她甚至连“父母”
都是花钱雇佣来的,完完全全把自己打造成了小家碧玉的清纯女生。
而姐姐却完全不屑伪装,自从高中缀学后就一直在社会上打滚,游走在灰色地带,靠狠劲吃饭。两人性格不合,加上走上了两条完全不同的路,所以平时见的也不多。
但关键时刻,姐姐还是出手帮着妹妹逃离了郁贵东,后面姐姐意外遇见郁有枫,双方生了矛盾,正好妹妹和情人就在附近,帮架时郁有枫被他们打晕。
秦艺心因为婚礼上的事,早已身败名裂,以后都没办法再扮小白花找下家,更何况她怀着孕,郁贵东又不肯离婚,企图关着她折磨她,她积怨已深。
最终,她在情人男友怂恿下,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带走他。在秦艺心看来,她和郁贵东在法律上还是夫妇,那些钱是她应得的。
刚才郁有枫在她过来之前,曾经和她求情,说不想控告秦艺浓,她虽然参与了绑架,但主意是秦艺心起的,而她是她的姐姐,所以没有选择。
这两天,也是她,一直不时给他喂一些食水,才让他不至于太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