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相径庭,金石一路压着他胳膊,将他扔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
鹤丛捂着胳膊想要站起身,被金石稳稳扣在地上,愤怒道:“没有王法了吗,我要找警察,你绑架我,限制我的人身安全,侮辱我的人格尊严,我要去告你!”
杜庭政对他的控诉置若不闻。
他坐在窗边的轮椅上,很久之前蒋屹落下的灰色围巾管家给收了起来,此刻乱成一团,静静地躺在窗台上。
茶水间里连灯都没有,庭院中的路灯从明镜的玻璃窗上传进来,染亮一段可有可无的距离。
鹦鹉不知何时已经被收去了一边,这里面静得慌。
“随便你去报警,”
金石恶狠狠地问:“他去了哪里?”
“谁?”
鹤丛装作不懂,“你们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光天化日,敢对我出手,你们就是只会欺软怕硬的混蛋!”
话音未落,金石威胁般压下他的上半身,险些拉断他的胳膊。
“我再问一遍,蒋教授去了哪里?”
他们的喧闹与对话半分波及不到杜庭政。
他好像抽身在这之外,并不关心答案,也不关注事情的走向。
窗外的景象在月光下凄迷而萧瑟。
“无法无天了,松开我!”
鹤丛痛叫一声,呵斥道,“你们家手眼通天,想抓他的时候一个小时就能跑遍全城,把他带去任何地方,怎么也有找不到人的时候吗?”
金石是想下死手的。
他看着杜庭政,想起蒋屹,耐心问了最后一遍:“你究竟知不知道,蒋屹,到底去了哪里?”
“知道!”
鹤丛说。
金石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鹤丛说:“去了英国,找爸妈去了。”
金石飞快地看了杜庭政一眼,低下头:“不可能,他不会去英国。”
门边轻轻一声响,管家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平板,上面带着u盘。
管家一路到了茶水间外,对着杜庭政说:“查到了。蒋教授在出去齐齐哈尔的前几天约见鹤医生,并且交给他一样东西,似乎是信。这是两人在网球厅里的监控录像。”
杜庭政没动,眼神都没有偏一下。
管家把平板放在里面的茶桌上,退了出来。
鹤丛却毫不意外,而且像是松了一口气。
“是去了英国,”
他说,“他是这样告诉我的,至于究竟去了没有,那就不确定了。”
金石脚下一动,刚要动手,被管家拦住了。
“鹤医生,实在不好意思将您请过来,只是万分紧急……请问蒋教授是交给您了一封信吗?”
他语调有一种温柔的淡定,而且态度相比暴力的金石好太多。
鹤丛看了他一眼,又去看茶水间里的杜庭政,朝着他的方向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