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早已在覃青青面前捅破长针一事,现在恐怕已难逃一劫。
既然她们对她不仁,那就休要怪她对她们不义。
苏珩似乎察觉身旁之人不对劲,侧头瞧了瞧,只见她眉眼微蹙,唇角紧抿,就连双手也时不时地轻微颤抖。
思索几秒后,想到应是那番话的原因。
原先搀扶着她臂膀的手不经意间往右揽住了她靠外的臂膀,将她往他的身旁拉近了几分,紧紧地靠在自己的胸膛前。
淡淡的皂香不间断地钻进她的鼻腔里,她觉得他现在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总是不自觉地吸引着她靠近。
她侧头望向他,不禁对上他垂看向她的目光。
他的眉眼温柔又坚定,似乎在无声地安慰着:别怕,有我在。
许知意愣怔了片刻,似乎没话找话,伸手挠了挠后脖颈,尴尬至极地开口,“你为何看我?”
苏珩淡淡一笑,打趣道:“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这一笑,仿若明媚的阳光,一点一点地驱散着春日的严寒与人心的恶毒。
“我没看你,我在看戏……”
“我也是。”
简单的一两句话,许知意的心情骤然由阴转晴。
清风徐徐,轻抚过每一个人的面庞,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悲。
苏珩俊脸含霜,垂看向面前之人,一双极其漂亮的眸子此刻凌厉如刀,锋利地扫向沈芸,“你要害我夫人?”
若是往日,得小侯爷一眼,必是缠绵缱绻,只是现下这般,一颗心仿若置于冰天雪地之中。
沈芸抬眸瞧了瞧众人的神色,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苏珩身上,盼望他能怜香惜玉,也许就能把这事压下去。
她仰头看向他,一双眸里盛满了春水,梨花带雨般摇了摇头,“侯爷……我没做过,我真的没做过,夫人一事和我没有关系……我自小娇弱,脾性温和,十指更是不沾阳春水,连奴婢也不敢训斥几句,怎会下如此狠手?”
话落,几滴热泪还恰逢时机落下,简直是我见犹怜。
她忙不迭地想要去攀扯他的衣角,可是还没等她近身,苏珩便果断搀扶着许知意后退了几步。
见此情状,她悬于空中的手僵了几秒后收回。
“哦?那你的意思是青青冤枉你了?”
“侯爷,我没有想过要害夫人,你要相信我,是她污蔑我,是她要污蔑我。”
话落暗自瞧了瞧他冷漠的神色,心知他并不信她的话,心里十分不痛快,便把气全数洒在覃青青的身上,用力地攀扯她的手臂,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为何要污蔑我……”
覃青青一把拨开她的手,“我污蔑你,我这样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侯爷,你可不要信她的鬼话。”
许知意瞟了一眼地上之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沈芸霎那间僵了一瞬,翘扫了扫众人嫌弃的神情,又瞧了瞧苏珩,再恶狠狠地盯着许知意,咬了咬牙,继而望向靖王妃,楚楚可怜地开口,“我自幼受族学教导,女诫女训倒背如流,至今未曾有过行差踏错,今日怎会如此罔顾家里门楣,辱没自己的名声,想必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还望王妃明察。”
遂俯一头磕在地上,再抬头时,额间已是一片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