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向來不會安慰人,只能靜靜地看著喻年。
好在喻年也沒要誰安慰,他只是沉默了兩秒,就又變得嬉皮笑臉。
他殷勤地想給祈妄剝茶葉蛋,好為自己昨晚的橫行霸道道歉,但是他沒怎麼做過這種細活,剝得坑坑窪窪。
祈妄簡直沒眼看。
他從喻年手裡接過了那個茶葉蛋,三兩下剝好,又放在了喻年的碗裡。
他的手確實漂亮,即使上面有疤痕,也仍是修長如玉,骨節分明。
喻年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
他咬著祈妄剝給他的茶葉蛋,也不知道想起什麼,又傻乎乎地笑起來。
祈妄奇怪地看他,「笑什麼?」
喻年臉頰鼓鼓的,搖了搖頭,沒事。
他只是覺得吧。
祈妄這人,雖然看著冷冷淡淡,但其實還挺…溫柔的。
祈妄身上有種萬不得已的責任感,哪怕心裡煩得要命,也還是會耐著性子解決。
他看見過好幾次,店裡有小孩子嚎啕大哭的時候,祈妄面無表情地遞了一塊糖果上去。
現在也一樣。
明明就很想把他掃地出門,明明習慣了離群索居,不許別人破壞自己的空間。
卻到底還是打開了房門,任由他大搖大擺地霸占了自己的床。
很有意思的一個人,面冷心熱。
比他從前遇到的那些假面人好多了,不僅是學校里,來他家拜訪的人里也有不少這樣的,面慈心冷,笑盈盈的面孔下全是幽深的算計。
想到這兒,喻年皺了皺鼻子,覺得有點晦氣,在心裡呸了幾聲,又快快樂樂地吃祈妄給他剝的茶葉蛋了。
。
吃過飯,喻年就跟祈妄一起去餐廳了。
他現在跨上祈妄的摩托車已經很熟練了,抱著祈妄的腰,還有點美滋滋的。
祈妄被他碰得有點癢,不過還能忍,就沒跟他計較。
車開了一半,停在紅綠燈口,喻年四處看看,突然異想天開,問祈妄,「哥,你能不能教我騎摩托啊,我也想學。」
他現在一求人就叫哥,天生的會賣乖討好。
祈妄想也不想,拒絕了。
「不行。」
喻年大失所望,「為什麼啊?」
祈妄語氣平平,「因為你一看就嬌氣,擦碰一下都能哭半天,我可沒這耐心。」
更何況,喻年要是摔著了,受著點傷,宋雲椿還不得大驚小怪找他算帳。
喻年更蔫了。
他垂頭喪氣的,一腦袋磕在祈妄的背上,悻悻地咕噥,「你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