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堂?”
沈惜泽蹙了蹙眉头。
“对啊,今日最后一堂是钟先生的课,沈三小姐想来不擅长作画,想必是今日交上去的课业不合格,所以钟先生才把她一人留下,此时定是还在“勤加”
练习呢。”
穆晗绮撇撇嘴,说话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沈惜泽没有理会她,转身就要走,穆晗绮想要追上去,可见崔惠妃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也不敢过于任性,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人离去。
沈惜泽走后,穆晗绮的兴致瞬间没了,崔惠妃见她失落的样子,虽是于心不忍,可还是坦白地提醒她,“沈少卿虽年轻有为,可终究不是驸马的合适人选。”
“母妃这话何意?”
穆晗绮有些不服。
"
绮儿,难道这么多年你还没看出来沈惜泽他对你并无意?为何还要这样执着,这上都优秀的男儿何其多。。。。。。”
穆晗绮却打断了她的话,“再多又怎样,都比不上锦煊哥哥。”
穆晗绮神情恍惚,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十岁那年,那时她贪玩爬墙阁楼,险些从阁楼上摔下,幸得沈惜泽路过将她接住,两个人就这么拉扯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她的脸擦破了,额角也磕破了,年仅十五岁的他却一直护着她没有松手,又让宫人去请御医,确认她无恙后才离去。那虽然不是她第一次见沈惜泽,却是第一次近距离和他接触,原本就对他有懵懂的好感,自那以后这份好感便更加肆意生长……
这些年一直追随着他的脚步,尽管这份感情一直没有回应,可她总觉得自己是公主,总有一日要选驸马,而他只想要沈惜泽做她的驸马,如果他不愿意那便求父皇下旨赐婚,总之这世间没有什么她得不到的。
"
绮儿!"
崔惠妃有些生气,这丫头平日骄纵惯了,便以为生在皇家这世上之事都能如她所愿,可却忘了有时候生在皇室也并非全然如意的。
“母妃,你说为什么,为什么锦煊哥哥他就是不肯看看我,绮儿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您和父皇都不肯帮帮绮儿。”
穆晗绮鲜少哭,从小到大有父皇母妃宠着,想要的几乎就没有得不到的,可独独喜欢沈惜泽这件事,沈惜泽本人不愿意,每当给父皇暗示时他也装作不知道,如今连自己的母妃也劝自己放弃,让她怎么甘心?
“沈惜泽很快就会定亲了,他的母亲已经为他选好了亲事。”
崔惠妃淡漠地说道。
穆晗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是谁?"
“是翰林院学士迟年独女迟栖。”
“她?”
穆晗绮回忆道,这些来伴读的世家女她就没几个正眼瞧过的,毕竟也知道皇后办这个学堂的原因是什么,如今想起来是有那么一个叫迟栖的人,很是低调。“锦煊哥哥同意了?”
“不管他同不同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旦定了,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崔惠妃这句话让穆晗绮有种心堵的冲动,“现在不是还没定亲吗,儿臣去求父皇。”
“不许去。”
崔惠妃叫住她,“就算你去了,就算你把他们的婚事搅黄了,你父皇也不可能同意你嫁到沈府去。”
"
为何不可能?父皇不是最疼绮儿的?"
穆晗绮不解地问。
“你还小,很多事你还不明白,听话,把沈惜泽忘了,以后父皇和母妃会给你选一个更好的夫婿。"
崔惠妃语重心长地说道。
穆晗绮沉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碗里的饭粒,一颗心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