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当时的阿崆,觉得那一刻连呼吸都是多余的,就好像那个多余的人,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朝宸宫里,却是如同闹市一般,他怎么会看不见,听不见。静心,心静。
如何静?心已乱,又怎么沉,又怎么稳。
落笔字字割纸,纸不过是一物,不会疼不会痛,那个书写的人又疼又痛罢了。
那天,他只能灰溜溜地写完那一篇三字经。就连交上字帖,始终没有再看三人一眼。
一家人?皇帝和皇后,太子,才是一家人啊。
阿崆想要的偏爱,在武嵩三十六年春分,也没有得到。
……
皇帝的儿子也有嫡庶之分,龙子也有贵贱之分。嫡子?庶子?
可,天下人谁敢明目张胆地瞧不起妾生子,除了那个人!
“父皇,阿崆哪里比不上阿嵘?”
他似乎要非得到答案不可,又讪讪笑着说:“大树啊大树……”
“从前有一个人啊,是天下最善良的孩子。现在呐,这个孩子,成了最恶毒的人。”
除了皇帝,现在坐在宝座上的人,并不是他的父皇了。
换了那个什么都不如他的人,要他怎么臣服。
就凭他蔺嵘,是中宫所出?
嵘?
他是一个废材啊,怎么比得上崆……
直到庆平年间,那个平庸的人,毫不留情地夺走他的一切,贬爵削姓。
今日,空无一物的人,只能借物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