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不想的凑过脸去,用鼻尖蹭了下她的,因为离得太近,彼此呼吸可闻。
还不等她反应,霍仲卿微微一笑轻轻去咬她的嘴角。
她无法抗拒这种温柔,全身心沉浸在这个亲吻里。
他却不满足于此,隔着薄薄的衬衣布料摩挲着她的温凉的皮肤。
他的掌心火热,如同带火的闪电。
她有些不安的偏了偏头,想结束这个亲吻,轻声的笑,“你不难
受了吗?”
他顺着她微仰的下颚,一边亲吻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你在我就不难受。”
许知微只好伸手去推,却被他趁势抓住了她的手指,放在嘴边亲了亲。她被亲得心都痒了起来,只得连忙收了回去。
他的手却不老实了,修长的手指如同在琴键上乱舞,时轻时重,像是顶级钢琴家的演奏。她伸出手来抵上他的胸口,气息纷乱,一声低吟真如他弹奏出来的是一曲《DESIRE》乐章。她被自己声音吓得一激灵,惹得始作俑者低声轻笑。
床头灯是极简约的风格,磨砂质地的灯罩隔绝了大部分的光线,照在房间里是月浅朦胧的质感。
半明半灭地照得并不清明。
只能看清阴影中的轮廓,与无法言语的欲与求极力缠斗。
许知微被彻底压制。
她就像是一只被抓离水面的游鱼,呼吸不得,额头重重地抵在他的肩头。牙关紧咬,一只手抵住她的肩头一只手又将他身上的睡衣攥得死紧,不知是想抗拒抽离还是心有不舍。
进退不得。
她只觉得自己是只要被逼落悬崖的麋鹿,危机关头要来攀附些什么来当作自己的救命稻草。
她又如一叶扁舟,遇巨浪而倾覆。急流退去,搁浅滩涂。
她有些脱力,作恶的人却精神极好,将她抱入怀里,一边轻吻,一边轻声的笑。许知微伏在他的身上,片刻后才平复了呼吸,伸手去推人。
他放开了她,却用手
去抬她的下巴。灯光下他的手指水光盈盈,让她下意识的一躲。
这人好似恶作剧得逞一般,笑了一声,这才起身去了浴室。
待一阵水声结束,他从浴室出来。回到床上,将人搂进怀里,“睡觉。”
也不知是不是刚才作恶太过,耗尽了他最后一点能量,眼睛一闭,不到片刻就真的睡着了。
他的手还搂在她的腰肢上,她微卷的长发散落在两人的枕边。她看着他的睡颜,一时竟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态。
车里那场真情流露的痛哭,多少有些顺势而为的意思。麻烦解决了,当是想着如何大戏谢场才是。不曾想却是越陷越深。
女人天生是个感性的动物,极易共情。
但是一旦对某个男人开始心软,那只怕会输得倾家荡产。
对这种事,她看得极清,也一直以前人之鉴来时刻自我警醒。
她和霍仲卿之间,不论是回头还是往前走,都如同高山雾林中的钢丝绳索,摇摇晃晃,连看一眼的勇气都全无。
但这一次,不得不承认,二十多年来她第一次起了随波逐流的心思。
不去计较得失,不去预留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