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凑上去吻黎棠,舌尖去品尝口齿间的温热和血腥。
多少含有泄恨的意图。恨黎棠一再地招惹他,也恨自己没用,一再地败下阵来。
只好在这种事上找回掌控权,拨乱反正。
唇贴着黎棠的耳垂,很轻地舔吮,却说着警告的话语。
蒋楼说:“只有我能欺负你。”
我要你所有的痛苦,都因我而起。
黎棠确实痛了,痛到眉心蹙起,不住地嘶声抽气。
还是抱着蒋楼不愿放手,急切地讨要一份安心:“那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蒋楼欠身,下颌抵着黎棠绷紧的肩骨。
他缓缓闭上眼睛,是无力撑持的妥协,也是于心不忍,只好顺天应人。
晚上八点,烧水壶里的水第二次烧开,黎棠小心翼翼地捧起水壶,往泡面碗里加水。
等待泡面的三分钟里,黎棠被飘散在空气中的香味勾得食指大动,问蒋楼还有没有泡面,蒋楼从孙宇翔丢在床上的食物里挑挑拣拣,找了包干脆面给黎棠。
虽然没有泡的香,好歹也是面。黎棠拆开嘎嘣嘎嘣地咬,时而碰到嘴唇的伤口,疼得倒抽气。
蒋楼拖来另一把椅子,坐下,手捏黎棠的下巴查看一番,便把那烧烫伤膏的盖子拧开,挤在手上,往黎棠脸颊和脖子抹。
药膏的味道并不好闻,黎棠鼻尖一耸,打了个喷嚏。
蒋楼掀眼看他:“着凉了?”
“昨晚有点烧,现在没事了。”
黎棠的脸色仍透着失血过多般的苍白,说这话难免像在强撑。
蒋楼却“嗯”
了一声:“没有颠三倒四。”
上次黎棠烧,别的症状没有,只是仿佛失了智,说话语序混乱,一般人根本听不懂。
想起上回的窘状,黎棠赧然地垂眼:“……都怪你。”
似曾相识的三个字,锅甩得理不直气也壮。
怪蒋楼给他送饭却不陪他吃,害他吃了凉掉的饭,肠胃受凉。
怪蒋楼和人换位置坐到他身旁,害他只能挺身而出保护他,被热水泼一身。
还怪蒋楼那么不坦率,总是口是心非,言行相悖。
对此蒋楼不置一词,黎棠当他默认。
接着“得寸进尺”
地再提要求:“以后你不准提分手,只能我提。”
没等蒋楼回应,黎棠就自掀底牌:“不过我不会提的。”
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分手了。
黎棠抿唇偷笑,似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那笑容,却让蒋楼的心脏像被刺了一下,厚痂被扎破,流出的脓血散着诡异的苦涩,漫延至咽喉。
他轻声应道:“好啊。”
晚些时候,带队老师挨个房间敲门查房。
蒋楼提前接到孙宇翔的电话拜托,黎棠压低嗓门,帮孙宇翔喊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