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小殿下忽然驾临,太仆寺一时乱了手脚。
太仆寺卿萧澈年纪同晏之初爷爷年纪差不多,都五十多岁了,也是他办事积极,擅察言观色,才能一直稳坐在这个位子上。
太仆寺虽管马政,却很受皇帝重视,这些年因为马养得好,也受了很多嘉奖。
“萧大人不必多礼,我来此处,是为了见太仆寺的主薄慕大人。”
萧澈擦了擦额头的汗,“慕大人此刻不在堂中,他每日处理完文书之后就会到马场去,卑职这就派人去请。”
“不必,我去马场见他就是。”
“马场脏乱,恐污了小殿下的衣衫。”
“无妨。”
晏小殿下执意,萧澈便在前引路,一行人驾车去了南城的马场。
早有脚程快的人提前赶到马场传信,是以小殿下到时,慕汝旬已经候在门口。
“卑职慕汝旬叩见奉国将军。”
萧澈对于慕汝旬这不开窍的脑袋颇感无奈,多好的机会啊,非得一句话把身份悬殊挂出来,叫声“晏小殿下”
不比“奉国将军”
更显亲近么。
“慕大人请起。”
晏之初虚扶一下,“我这次来是为了马群生病一事,有些事想请教慕大人。”
“卑职不敢。”
萧澈见一群人杵在门口不像样子,“小殿下,咱们还是进去说吧?”
晏之初抬腿跨过门槛,萧澈赶紧使眼色让慕汝旬跟上去。
因是皇家御用马场,所以马场门口单独建了一排房子,若是有赛马、马球会之类的活动,这些房子就能派上用场。
不过晏小殿下并未在此驻足,而是径直去了马场,马厩内马匹高大威猛,是朝廷高价购买,用作繁殖的种马。
只是如今这群种马的马蹄一个个都包了草药,裹着粗布。
“马群生病来势汹汹,却极蹊跷,慕大人怎么看?”
“几乎所有的种马一夜之间就全得了这个病,实则马蹄有病并不会传染的这么快,偏最先现此事的小厮还死了,未免让人怀疑,此事是人为。”
萧澈眉头一皱,这话可不兴说啊,若说人为,太仆寺的嫌疑才是最大,他只想快点儿医好马匹,不想卷入更复杂的案件。
晏之初深深看了慕汝旬一眼,“慕大人请继续。”
“是。”
慕汝旬趁隙抬了头,总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熟悉,“种马烂了蹄子,就没法配种,若不是此事现及时,且朝廷重视,只怕连母马都会遭难。”
马政是国之所重,有人胆敢在马匹上下毒手,其用心可见一斑。
“所幸这病现得早,及时医治还能挽救。只是卑职这几天观察,并未现有任何不妥,种马养护精细,和从前并无两样,所以……卑职也没现有何不妥之处。”
萧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说半天不还是没个所以然么!
“种马喂养,与普通的马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