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橡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怎麼洗這麼細?差不多就行了。」
白洛玉:「你胃越來越不好,飲食上要多注意。」
白橡:「誰告你的?你媽嗎?」
倆人離婚後也沒變成愁人,基本上當做哥們兒相處了,偶爾也會走動一下。
蘇洛洛這是第一次聽到白橡說起白洛玉的母親,她抬頭去看白洛玉,白洛玉半垂著眼瞼,沒有說話。
蘇洛洛心裡動了一下。
看這樣子,難不成他的父母有隔閡或者是早就離開了?
也是,來了兩次了,從來沒見過他的媽媽。
白橡:「快坐下吧。」他特意指了指離蘇洛洛近的椅子,白洛玉卻像是沒看見一般,坐在了倆人的對面。他很安靜,不參與倆人的對話,坐在旁邊默默的吃飯,仿佛一回到家,他又變成了那個不苟言笑的白經理,不再是那個之前在操場上跟蘇洛洛調侃聊天的人了。
蘇洛洛敏感的覺得白家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好在白橡是個明白人,他沒有再過多的說兒子,而是和蘇洛洛一杯一杯的喝著酒。
間或,白洛玉抬頭看了看蘇洛洛,蘇洛洛點了點頭。
其實她知道白橡是想要灌醉她。
可之前的世界廣為流傳的一句話,當一個酒桌上的女人敢主動端起酒杯,千萬不要去惹她。
蘇洛洛大學的時候就被同學們稱作為「千杯不醉」,她對酒沒有特別的概念,好像從小不僅僅是她,家族裡的姐妹兄弟們也都一個個喝不醉。
一杯接著一杯的往下喝。
蘇洛洛沒醉,白橡倒有些晃悠了,她看了看:「叔叔,別喝了。」
白橡打了個飽嗝,「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洛洛……蘇、叔叔老了……」
白洛玉放下碗筷,他起身去扶白橡,白橡卻推了他一把:「沒事兒,你去送洛洛,別、風有點大、別凍著人家小姑娘。」
說完,他自己踉踉蹌蹌的往屋裡走,邊走嘴裡邊含糊不清的哼著:「遙想良人尋知音,不料本是故鄉人……」
這詩哼的蘇洛洛一愣,白洛玉看著她,「他該是知道了。」
蘇洛洛原本也沒有想著瞞白橡,她只是有點費解:「我什麼都沒說啊。」
白橡是怎麼知道的?
白洛玉似情緒低落,不願意多說,倆人收拾好碗筷,他把蘇洛洛送到樓下。
蘇洛洛沒有急著離開,她感覺到白洛玉的鬱結,陪著他站在樓下看了會兒星星。
白洛玉仰頭,看著天空一閃一閃的星星,過了許久,他緩緩的說:「從小到大,我爸都被人認為是瘋子,他在努力證明他說的世界的存在,可除了我,沒有人相信他。」
蘇洛洛聽了這話莫名的難受。
白洛玉:「爸爸告訴我,他在的世界本不該這樣,甚至……他的原本的妻子,該是溫柔愛笑,無論發生什麼事兒,從來不會對著孩子和丈夫大呼小叫的。家……也不該是這樣,沒有任何妥協,冷冰冰的一點溫度沒有。今天見到你,他可能是感慨多了,才會多喝了幾杯,你別介意。」
蘇洛洛默默的聽著,她能感受到白洛玉的糾結矛盾。
白洛玉:「我回去了,代駕很快就到,今天,沒能好好請你吃頓飯,以後再補上吧,還是要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