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死而无憾了
阿政还年轻,纵然是聪慧异常,也难以理解有些大人的脑回路。
在他看来这柄剑还不错,却也就只是还不错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干脆得将这柄剑送给赵戎。
也就是红包里面不能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可以直接把这人当做仆人给大政。
尽管心中有些遗憾,阿政还是郑重的走到赵戎身边,等那人走到近前,认真道,“要你的命做什么,如果有机会能让你见到铸剑的人,你做仆人就好了。”
来人身形猛地一顿。
就是旁边赵戎也被阿政的话惊了一下。
他原以为阿政是心中害怕特别跑到他的身边求安慰,现在想想,是他低估阿政了。
但也不能这么说话啊
“小弟,你这么说话是会得罪人的。”
“可是他不是说能见到铸剑的人就死而无憾了吗”
阿政不解,这分明就是他自己说的。
闻言,被这老头拉来的中年男人却是笑了起来,拍拍老头的肩膀,“看,这位小公子都替你安排好了去处,你这瞧到剑就喜欢的毛病可得改改了,不然岂不是又要多几个主人家。”
不错,不愧是大政特地找的剑客,果然想法也很通透。
叫,叫盖聂是吧。
阿政给了盖聂一个赞赏的眼神,再看向那个老头,应当就是铸剑大师徐夫人了。
一个糟老头子顶着一个徐夫人这般奇怪的名字,叫人不多注意也是难啊。
“小公子倒真会说笑,难不成铸这柄剑的人还在不成”
徐夫人脸有些挂不住,他好歹也是有名的铸剑大师,他会出感叹是因为真的喜爱这柄剑有感而,且主要是为了看剑和看剑的铸造手段,不然也不会叫上盖聂。
看完之后也就确定此剑显然不是他所知道的当世的铸剑人能够做出来的,如此说也不过是直抒胸臆夸张一下。
可这个垂髫小子竟还如此大言不惭,说得好像他真的能找出铸此剑的人一样
徐夫人轻蔑的眼神太过直白,原本还担心小弟会不会因此得罪人的赵戎反倒不乐意了。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阁下找不到不认识能铸造此剑的人,却不代表别人也不能相反倒是阁下还未必出过赵国,怎知天下没有能做的人”
“你这小儿好生狂妄”
徐夫人撸着袖子就要与其争辩一二,却被身后盖聂猛然拽住。
“是我朋友莽撞,还请两位小公子不要介怀。”
说着盖聂给了徐夫人一个警告的眼神,见其安静下来,眼中才有了笑意,“此物就当做是最二位的赔罪。”
话毕,盖聂从身上接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玉环,阿政瞧着,过了片刻突然展颜笑道,“好,阿政就收下这位先生的赔礼了。”
“小公子客气。”
盖聂冲阿政抱拳,拉着徐夫人转身要走,还没走出一步,就听阿政喊道,“不过他不能走,君子一言既出,总该守诺,他既然已经将性命许诺给了我的朋友,就要遵守诺言才是。”
“嘿我还就不信了”
徐夫人彻底忍不了了,挣脱开盖聂的手,转身,“小孩儿,我少说也比你年长这许多年,方才那柄剑我可以肯定不是在世哪位大师能制作出来的,方才说话间你不愿意落在下风也没什么,可有些话不能瞎说。”
“哦毁诺。”
“小孩你听得懂我的话吗当世活着的铸造大师没有这个水平铸出这柄剑,这柄剑方才我也瞧了,虽然瞧着崭新无比,细看也有长期磨损的痕迹,定然不是这个时候铸造的”
“还是要毁诺”
“怎么就毁诺了”
徐夫人哪里见过这种一直重复一句话的熊孩子,顿时七窍生烟,半点理智也无,“你就一直重复这句话是吗你不是说铸剑的是你的友人那你让他出来啊”
“早先我就说了,我这友人你现在见不着。”
阿政不紧不慢的说着,瞧着徐夫人脸色大变,话锋猛然一转,“但你方才也说这柄剑是旧剑,所以不承认,那我若是给你瞧瞧我这友人铸造的新剑,你信吗”
“你要是能拿出新剑我徐夫人就是他的仆从绝我二话”
“徐夫人”
盖聂反应不及,没能揽住徐夫人让他直接承诺了出来,徐夫人却浑不在意,摆摆手。
“聂兄你放心,我铸剑几十年什么不懂且看着吧”
徐夫人自信得令人害怕,更令盖聂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他直觉向来很准,尽管理智告诉他徐夫人的判断没有错,可直觉却完全相反。
果然,他见徐夫人刚信誓旦旦说了这么一句,前面年纪更小的小公子立马笑弯了眼睛,扬了扬下巴,扔下一句“等着”
就爬回了马车中。
这种不是十分美妙的预感愈深了。
“徐小友只怕是要吃亏咯。”
正在这时,盖聂身后响起一声轻叹,回头,“荀先生怎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