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重大失誤。
第一輪滑行結束後,杞無憂的排名掉落到第十四。
「剛才的風的確對無憂產生了影響,在這種情況下,降低難度是最穩妥的選擇,」公布完名次,解說員又說道,「不過沒關係,無憂的實力遠不止於此,他在為接下來的兩跳保存體力,讓我們繼續期待他接下來的表現!」
第二輪,杞無憂跳b類動作,正腳變反腳,轉體的方向也發生變化,總體難度提升。反腳內轉18oo,後手抓前刃indy抓板。
落地也穩住了,分數上了8o分。
這一輪滑行,其他人都拿出了更高難度的動作,思文和今井野都成功完成198o,位列前兩名。兩輪滑行過後,杞無憂總分排名第十。
到了第三輪,杞無憂放手一搏,再次挑戰第一輪的a類動作,想把a類動作的得分提上去,他將旋轉度數提高到198o,衝擊更高難度,然而落地時出現問題,落地點過低,重心過於靠後,沒能站穩,摔倒在著6坡上。
候場區,徐槐攥緊拳頭,渾身僵硬,緊張到了極點,直到看見杞無憂從地上站起來,一顆心才顫顫巍巍落地。
他鬆開手才發現,手心不知何時被指甲用力掐出了紅痕。
大家都以為,杞無憂完全具備衝擊最高領獎台的實力,一定可以輕輕鬆鬆進入決賽,然而他在資格賽上的表現卻令所有人為他捏了一把汗。
解說員也是如此,經過剛才的大起大落,他聲音有點蔫:「最後一輪的得分是無效分,無憂前兩輪的總分目前排名第1o。這個名次雖然比較靠後,但後面的滑手應該不會對他產生太大威脅了,他還是很有希望進入決賽的……」
最終,杞無憂以第1o名的成績有驚無險地進入了決賽。
時間很快來到決賽日。
大概是昨天的資格賽給人的落差感太大,今天的解說員明顯佛系了許多:「單板滑雪大跳台在平昌冬奧會時才剛被列入比賽項目,而那年並未有中國選手獲得參賽資格。如今,杞無憂作為唯一的一位中國選手站在了北京冬奧會的賽場,這本身就是歷史性的突破,無論他今天表現如何,能站在這裡就已經是勝利者。」
「說得好啊!」王飛躍深表贊同,「無憂今天第三個出場,馬上就輪到他了,緊張死了啊啊啊啊!」
「閉嘴!」領隊表情冷厲地瞪他一眼,實則心裡也緊張得不行。
「我覺得無憂第一輪必須要拿出198o確保難度係數,這樣後面兩輪的壓力才會小一點。」江晨曦說。
當杞無憂站上出發台的那一刻,台下所有人的心都為他牽動。
杞無憂自己卻感覺不到任何緊張。徐槐張開雙臂抱他時,他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但眼神中卻流露出柔軟與堅定,兩種情緒奇異地融合在一起。
他深深呼了口氣,調整自己的呼吸,身體微微前傾,集中精力,肌肉緊繃,準備出發。
身體向左轉動,雪板方向由橫變豎,右腳在前,杞無憂沿雪道直衝而下,向跳台滑行。
飛出跳台的瞬間,他前腿蹬直,後腿收緊,雙手抓住板尾,身體沿斜縱軸迅轉動,一周、兩周、三周……直至五周半!
偏軸轉體198o!
他動作舒展,身形優美,幾乎從起跳開始就一直抓住雪板,在空中呈現出像箭一樣的姿態。長到不可思議的滯空與抓板時長。
高大挺拔的身影逐漸下落,在現場觀眾們的驚呼中輕盈落地。
觀眾席頓時歡呼雀躍,掌聲雷動。
「好!這才是杞無憂的真正實力!」解說員狠狠鬆了口氣,「他沒有任何遲疑,非常自信,敢於做動作。」
板刃輕掃過雪面,杞無憂停在圍擋前,摘下雪鏡,露出漆黑如墨的眼睛。
這一跳最後獲得92。3o分,目前排名第一。
「第一輪奠定好優勢,後兩輪只要穩定發揮就可以,相信無憂一定可以做到!」
下一位出場的選手是加拿大滑手克萊曼,雖然與他的隊友昆騰相比,並不是那麼全能,但也是一位馳騁賽場多年的老將了。
他的第一跳也直接挑戰198o,成功落地,只不過抓板難度略遜一籌,最後的得分沒有過杞無憂。
在他之後,思文、凱恩、今井野和另一位日本選手也相繼完成了198o,除了思文完美落地,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地存在一些瑕疵。最後也只有思文的得分上了9o,僅比杞無憂低了o。6分。
第一輪比賽結束後,杞無憂以微弱的優勢位列第一。
「sven今天的狀態不錯。」候場區,徐槐和挪威隊的總教練、也是他曾經的教練詹姆斯聊天。
「yoyo今天的狀態也不錯,」詹姆斯看著他,眼神柔和,「但你好像很焦慮。」
「對,」徐槐無奈地笑了,「我比yoyo和sven還要緊張。」
「資格賽時,第一跳讓yoyo跳16是你的主意吧?」
「嗯。」徐槐點頭。
「我認為,他當時完全可以跳18。」
「當時風很大,那太危險了。」
「的確危險,但每場比賽都是在冒險,不是嗎?」詹姆斯拍了拍徒弟的肩膀,「你太在意yoyo了,這偶爾會讓你失去應有的判斷力。」
徐槐站在原地沉思了好一會兒。
第二輪比賽開始前,杞無憂和徐槐坐在候場區的角落,低聲討論下個動作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