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珍珠不知道某人想当个贪官试试,当初和孙弘枫签订的两笔供货单,即将到货时间,有诸多事情要确认,她上午扑在香皂坊,下午埋在酒坊,反复确认货物没有问题后,她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是激动。
4ooo两银子的订单,减去成本,减去人工,还有15oo两左右的纯利润,这没法不叫人激动,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头,滨州府城是个大城池,至少能吃下十个4ooo两的货。
十多个4ooo两,总利润怎么也有个2万两,这是她穿越开始想也不敢想的数目,但这也还不是结束,因为大城池除了消费能力高,还有一定的影响力,可以引领时尚。醉太平和羊奶皂既新鲜又有品质,不掀起一股潮流说不过去。
然后有这两样单品打头,她后续推出其他单品会容易许多。
一个千金,两个千金,三个千金……赵珍珠似乎看到金山银山向她招手,脸上忍不住露出忘我的笑,挣钱一旦开始,好像就不是太难了,她这般想着,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的几个酒桶突然倾倒,朝她滚了过来。
“小心后面有酒桶。”
站他左边的袁金宝瞄到,大声地提醒。
赵珍珠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她耳力不差的,但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她也来不及想为什么,甚至都没有朝后面看一眼,迅地扑到旁边的柱子上,然后像大熊猫一样抱着柱子往上攀爬。
她的脚刚离地两尺,直径近半米的大酒桶就滚了过来,堪堪擦着她的鞋底过去。
赵珍珠死死地抓住柱子,不敢下来,低头看下面滚过一个、两个、三个酒桶,每个酒桶的滚动轨迹都能对她造成致命的伤害。
袁金宝也往旁边闪躲了几步,他的心高高地悬起,看三个酒桶过去,赵珍珠安然无恙,才放了下来,往后面看了看,道:“珍珠,没事了。”
但赵珍珠还是没有下来,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很怪异,酒桶那里明明没有人,却突然倾倒,更怪异的是刚才一点声音都没有,直至她攀爬上了柱子,才听到了滚动的声音。
她心里默默地数着数,扭着头死死地盯着后面几排酒桶,数到五时,一个酒桶又莫名其妙地倾倒了,和柱子明明有角度,却还是朝着柱子这里滚过来。
袁金宝看得目瞪口呆,汗流浃背,这到底怎么回事?闹鬼吗?可是这是大白天啊!
酒坊的工人很快听到动静过来了,赵珍珠让他们拦着酒桶,才小心地滑下来。
踢了踢那几个滚停的酒桶,全是里面装着酒的,如果她真被压到了,不死也残。
“这到底怎么了?是酒桶摆得不稳吗?”
袁金宝后怕地问出声来。
一个工人惶恐地道:“袁东家,赵东家,酒桶我有份摆,我确定是摆稳的了。”
他摆的时候,还推了推,确定不会倒才走开的。
赵珍珠望向他,眼神自然,表情自然,确定他没有说谎,道:“我知道,不关你的事。”
“那这是闹……”
没等袁金宝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赵珍珠打断道:“袁叔,这是一场意外,就像偶尔喝水也会被呛到的意外,没什么稀奇的。”
回头又对工人道:“大家别在意,把酒桶摆好,就回岗位工作吧。”
对袁金宝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了外面,赵珍珠刚想说话,一辆马车从不远处行驶过来,她眼皮动了动,实验性地往外稍站了半步,马车一开始是在中间走的,靠近她时,猝不及防地朝她撞了过来,车夫也未料到这种情况,惊慌地拉僵绳,袁金宝再次惊呆,连惊呼都忘了喊。
赵珍珠早有准备,在马离她一米多距离时,她急地往后退,然后脚跟一扭,往马车相反方向跑去,跑了十来米,她停下回头看,马车又正常地行驶起来。
袁金宝的眼睛都要惊得掉下来了,他许久才回过神,擦着额头的冷汗,问重新走回他旁边的赵珍珠:“珍珠,你这是犯了太岁还是怎么地,怎么倒霉成这样?”
他有点看明白了,两件祸事都是冲着赵珍珠去的。
赵珍珠冷笑:“没怎么地,就老天爷看我不顺眼。”
她最近太顺了,忘了她只是一个小炮灰,小炮灰是不能得意忘形的,她刚才得意忘形了,于是老天爷给她一点小小的警告。
就像上次她感慨她要转运了,然后当天晚上家里就进了贼,一家子差点丧了命。
性质差不多,不,要比那个更严重,进贼好歹是有点缘由的,而刚才两次事故毫无缘由,针对性忒么地强。
袁金宝半信半疑,建议道:“要不改天咱一起去庙里拜拜,多捐点香火钱?”
他人抠门,捐香火钱从来就没有出1oo两的,他想,要不这次他捐一百零一两好了。
赵珍珠可不能出意外,他还等着赵珍珠带他挣大钱呢。
赵珍珠不认为拜神有用,本来就是神对她有恶意,她道:“再说吧。”
又和对方交代了几句关于出货的事,赵珍珠走了,然后一直到她坐上自家的马车,并和6北碰面,都没再生什么奇怪的事,但她表情始终没有轻松下来,她依然觉得事情没完,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
6北几乎是一碰面就现她的不对劲,抚着她蹙起的眉心:“怎么了?”
赵珍珠摇摇头,倒霉起来睡梦中都能猝死,防不胜防,说出来也只是让6北跟着担忧,她转移话题道:“你说我亲自跑一趟滨州府城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