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茵不知自己被姨夫背弃了,就是知道了她也不会在乎,经过大喜之日被逼到不得不寻死破局之事后,她现在极端地渴望权势,门庭尚比不上秦家高的李家,已不被她看在眼里,她想要的是碾死孙家、韩家、赵家这些人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轻松的权势。
她撞得有点狠,头破血流的,因为不狠不能让孙弘枫解气,不狠激不起别人的同情,因而躺了接近两天,头依然昏昏沉沉,不能起身。
盯着帐子顶部,噙着能吓哭小儿的冷笑在脑内第1o1次演练碾死仇人的愉快场景后,木门咯吱地响了一声,她扭头看过去,紫鹃端着一碗汤走进来。
“小姐,鸡汤好了。”
紫鹃乍然看到她的脸,心口猛跳了一下,稳住手先把汤碗放在桌子上,再去搀扶她坐起来,然后一口口把温度合适的汤送到她嘴里。
秦文茵没有胃口,但她强迫自己把汤喝了个精光,只有把身体养好,她才能去实施复仇计划。
等紫鹃又妥帖地用湿手帕给她擦干净嘴角和手,她问:“韩文远呢?”
对于她冷漠直呼姑爷的名字紫鹃已经习惯了,她道:“姑爷还没有从杂物间里出来。”
秦文茵嗤笑,真是没用的废物,不过是一场战事而已,至于把自己从昨天关到今天吗?她秦文茵瞎了眼,才会看上了这么一个人。
“记得随时告诉我他的行踪。”
她说完又问:“我的嫁妆,老虔婆有动过吗?”
老虔婆指的是韩母,紫鹃也已经听过好多次了,同样习惯了,说:“小姐的嫁妆半数在房间里,半数在杂物间,杂物间姑爷一直在里面,她没机会动手。”
“那就制造机会,让她有机会动手。”
秦文茵眉眼里全是恶意,“你把我最贵重的那个暖玉镯子用布巾包好了,然后以被老鼠叼走不见为由,送到她面前,我就不信她不会拿。”
停了停,提醒道:“记得避开韩文远。”
她要利用婆家偷新嫁娘嫁妆、变卖嫁妆之事,让韩文远名声扫地。反正韩文远也不可能和她共享荣华富贵了,她躺了这么久,对方只在最初请大夫时来看过她一眼,确认她无碍后,一声不吭又走了,那么,就别怪她断了他的青云之路。
紫鹃什么也不劝,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门外韩母骂骂咧咧:“我这是做了什么孽,迎了这么个祖宗进门,两天了,我连个影都没见过,连杯热茶都没喝到,却被连吃了两只鸡,我韩家的家底都要被吃光了。”
她骂虽骂,但不敢骂太过分,也不敢骂太大声,因为害怕秦家真的去状告儿子,怕儿子的前程给状告没了。
因而整个人无比的憋屈,嘴上起了几个燎泡,面上也沧桑了不少。
杂物间的门咔地一声被推开,韩文远神色疲惫地走出来,走到韩母面前,道:“娘,等她病养好,我就写封休书,你和爹以后就不必受她的气了。”
韩母自然是求之不得快点把这么一个扫把星送走,但她害怕啊,她道:“万一她去状告你怎么办?”
“尽管让她去状告,我韩文远不怕她。”
秦文茵能拿捏他的不就是他的名声吗?倘若他不去科举了,那他要这名声做什么?
韩母有点没反应过来,“那之前不是说不能让她去状告的吗?”
韩文远笑了一下,没把自己不打算科举的事明确告知,他娘会受不了,他爹也会受不了,他只道:“之前是我想岔了,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