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程止,心疼如此善良的程止怎么能被这样对待。
“小止,我们一起,一起对抗这悲惨的世界。”
“好。”
我们一起对抗这残酷无理的世界吧,把本该属于你的彩色还给你。
这是这个世界亏欠程止的。
程止一遍遍呢喃着沈望的名字,沈望一次次轻柔的应答。
在这空旷寂静的球馆里,再也没有什么阻挡两颗心靠近的勇气。
没有光芒能在黑夜中永存。
但是程止身边有那束光。
薛岑靠在墙面上,脸上带着隐忍,他握紧背包的袋子,像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蹙紧眉头,仰头向后靠,脑海里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尖锐。
();() “是程止!是她抢走了属于我的名额!哥,你也知道的,我为了这一切到底付出了多少。”
薛戈赤红的眸子随着语气而扩张,她不甘心的拽着薛岑,声泪俱下控诉着她的遭遇。
薛岑心疼的揽住妹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
可他想不明白,倘若真如薛戈所说,那为什么程止像是突然消失一般,而这个名额足足空了两年。
直到后来他知晓程止在进行康复,他远远的望了一眼,看到了自己妹妹口中那般恶毒的女人。
程止拄着拐杖,一步步艰难的行走着,脸上早已布满汗水。
也许是训练了很长时间,她的胳膊都是发麻的,却还在强挺着握住拐杖,急切的想要走快一点。
终于,因为节奏的改变,程止的腿无法快速跟上拐杖,最后失去平衡侧身倒在地上。
程止摔倒在地上,拐杖重重的砸向她的身体,旁边的陪护人员紧忙走过来想要扶起程止。
程止挥手示意没事,爬到有支撑的地方,才慢慢尝试着再站起来。
过程笨拙又艰难,可重新再站起来的时候,程止的眼睛是红的,好似一切又有了期盼。
薛岑想,这样的人为何会如此卑劣的伤害别人?
即使到现在,他依旧有着疑惑,却从不辩解,不去寻找答案。
他的脑海里出现的是薛戈躺在床上,床边放着开口的敌敌畏和安眠药。
薛戈双眸赤红,将刀抵在自己的手腕,绝望而又悲痛,对着所有人说,“哥,我活不下去了。”
薛岑红了眼眶,慢慢靠近自己的妹妹,想要让她冷静下来,母亲在旁边哭倒在地上,“小戈,听话,把刀放下。”
刀开始往皮肉中陷,薛戈的手腕处开始冒出了血线,吓得薛岑一把夺过刀。
薛戈顺势倒在薛岑怀里,用拳头敲打着薛岑,声嘶力竭的喊道,“哥,是程止!是她毁了我的一生!”
这样的谎言到底还要说多少。
人到底怎样才可以变得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