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清刚安几个早从地上捡了些东西挥舞着,稍微逼退了一下猎鹰。
宁翘分神去看察哈尔庶福晋那边。
别人跑都没事,偏偏察哈尔庶福晋一移动,那些猎鹰也会去攻击她,猎犬也会对着她吠叫不止。
要不是她的侍女护的紧,只怕察哈尔庶福晋的衣裳都要被利爪抓破了。
电光火石之间门,宁翘道:“你别走了!我们聚在一起!”
这明显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让猎鹰和猎犬发了狂,将她和察哈尔庶福晋绑在一起,让猎鹰和猎犬当成是猎物。
而且这猎鹰和猎犬都不是那等最凶猛的,眼下却这样穷追不舍,完全失去了本性,有几个眼睛都是红的,很明显就是有人做了手脚的。
她就说怕出事,可怎么偏偏就出这么大的事?
变故陡然而生,人群早就被疏散走了,远远的观望,伺候这些猎犬和猎鹰的奴才们都在外头使劲的呐喊吹哨,都不能让这些猎犬和猎鹰安静下来。
察哈尔庶福晋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强撑着坐在地上,她紧紧抓着宁翘的手,将一柄短刃送到宁翘手中。
对上宁翘惊异的目光,察哈尔庶福晋手里拿着另一柄短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是争个死活的时候。那些奴才投鼠忌器,不敢冲上来制服这些畜生,趁着我的肚子还没有那么疼,宁侍妾就和我一起杀出去吧!”
“我从小长在草原上,游猎骑马,都是会的。宁侍妾骑马不是也很厉害吗?骑射一家,近身搏斗靠的就是谁能豁出去不要命。宁侍妾的性子最是要强,我相信你的能力。”
宁翘握紧了手里的短刃。
骑射一家是不错,但是她还没有体验过来真的啊。
是,她确实是在让自己努力的适应。也自觉自己适应了不少了。
但是真。刀真。枪的上,这是第一回。这跟在旁边看着别人游猎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不是能轻易跨过的心理关口。更何况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难以跨越的底线。
但这时候可没什么时间门给宁翘多想。生死攸关危及性命,失控了的畜生随时会要了她们的命,还谈什么适应不适应?
眼看着察哈尔庶福晋手法娴熟的挥着短刃斩杀了两只发狂的猎鹰,宁翘的目光就变了。
见了血,猎犬们不再只是吠叫,它们试探着冲上来撕咬。
宁翘将撕咬她的两只猎鹰从爪根处断掉,鲜血落在她的鲛丝纱上,原本如雾般波澜的蓝光被遮盖,还有浓厚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端。
这边动了手,奴才们似乎也找到了地方,有人冲上来试图制服猎犬,可已经有一只猎犬冲到了宁翘的身边,眼看着要撕咬上宁翘的后背。
察哈尔庶福晋一刀斩后,那猎犬就倒在宁翘脚边。
察哈尔庶福晋看了宁翘一眼,将她垂在猎犬脖颈边的手握住。
那短刃贴过去轻轻一划,宁翘就感觉到手上一热,她不可置信的望进察哈尔庶福晋的眼眸中。
察哈尔庶福晋的眸中波诡云谲,却又冷漠的像是没有感情:“宁氏,你不杀它,它就会咬死你。”
同伴的死亡似乎更刺激了那几个剩下的猎犬。
几个人都伤痕累累,被猎鹰和猎犬围住,双方对峙的时候,忽然破空几只箭羽而来,一下子就将那几个猎鹰和猎犬给处置了。
宁翘一眼望过去,是多尔衮!
多尔衮一身亲王朝服,甚至连箭筒都来不及收,直接背在身上,大步朝着宁翘走过来。
明明这里还有许多的人,也涌上来许多的人,但好像多尔衮眼里只有宁翘似的。
就那么与她对望着,靠近她。
抱住她。
多尔衮看见有奴才上来,有血雾腾起,多尔衮的手掌贴住宁翘的眼睛,他捂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边沉声道:“宁氏。不要怕。”
也不知怎的,宁翘忽然心里一酸,差点涌出热泪。
多尔衮将宁翘抱起来,对着身边的周得胜道:“派人好生将察哈尔庶福晋送回去。”
福晋已经过来了,她甚至不顾血污将察哈尔庶福晋送到了软轿上。
所有人都以为,睿王便是再宠爱宁氏,这里与宁氏一同遇险的可是察哈尔郡主,还是怀着睿王骨肉的庶福晋。
怎么着也该先去看看庶福晋的情况,看看孩子的情况吧。
可福晋离得最近,福晋看见多尔衮看了察哈尔庶福晋两眼,第一眼是在查看察哈尔庶福晋的状态,第一眼是看察哈尔庶福晋有没有流血,确定没事后,就不再更多关注了。
福晋为什么能从这两眼里看出这么多来呢?毕竟因为他们多年夫妻,她还是有些了解多尔衮的。
可正因为是这样,才觉得伤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