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圖南扶著紀明溪,用圍巾輕輕地把他的眼淚擦掉。
眼淚還沒被擦掉,的淚水又滴落。
季圖南心疼得厲害,手撫在紀明溪臉上。
「怎麼了寶寶?跟男朋友講一下好不好?」
紀明溪邊啜泣邊斷斷續續地說著:
「房頂漏水,我的床濕透了…」
「他們幫方澤宇把床鋪挪開,沒有幫我…」
「但是他們應該悄悄告訴方澤宇,不應該當著我的面說…
他們當著我的面告訴我幫了方澤宇挪床鋪,沒有人管我…」
「而且我問他們借毛毯,問能不能和他們擠一晚,他們也不和我說話…」
紀明溪越說越委屈,眼淚打濕了季圖南肩頭。
「我之前晚上十二點在宿舍群里說,想要十二點後熄燈,然後他們就沒在群里說過話了…」
「他們也不跟我說話了…嗚嗚……」
「我回來之後請他們吃飯,他們也不去…我…」
季圖南拍著紀明溪的背,在他耳邊壓著聲音哄著,「是他們不好,我們寶寶一直很好,對不對?」
除了季圖南和奶奶以外,很少有人在紀明溪哭的時候哄他。
這就造成了紀明溪越被哄越委屈,哭得也越厲害。
紀明溪悶悶地跟季圖南說:「你,別哄我了,你一哄我,我就更想哭了。」
「寶寶哭得那麼厲害,我再不哄哄你,就要心疼死了。」
「我們小紀好哄得很,對不對?明明只要問一下,寶寶就願意說。你哥還非要說我們擰巴,我們小紀心軟著呢。」
季圖南以輕鬆的語氣轉移著話題,想讓紀明溪開心一點。
「我不敢跟他們說…」紀明溪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我跟他們說了,他們只會說得更難聽,而且我對著他們哭的話,他們會生氣。」紀明溪哭得一抽一抽的。
季圖南把他抱在腿上,一直拍著背安撫他。
「那寶寶以後只跟男朋友說好不好,也只對男朋友哭好不好?」
紀明溪有些眩暈,他的手指止不住地抽搐,口鼻都開始發麻。
季圖南注意到他的異樣,捂住他的口鼻,「沒事沒事,紀明溪,你先屏住呼吸,你有點呼吸過度了。」
紀明溪被強制著平復呼吸,也稍微平復了情緒。緩過來之後,他還趴在季圖南的身上沒動,季圖南也抱著他沒說話。
然後…紀明溪就流鼻血了。
季圖南很慌,拿著圍巾就想給紀明溪擦鼻血。紀明溪身子往後退,說書包里有紙。
季圖南手忙腳亂地找出衛生紙給他擦,紀明溪反而看著季圖南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笑。
「還笑,你個臭小孩兒,嚇都要嚇死我了。」
季圖南看他好了點,讓他去副駕坐著,塞給他一個烤紅薯暖手。
紅薯還是路上來的時候買的。
季圖南慢慢開著車,時不時側頭看紀明溪兩眼。
「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個宿舍的?」紀明溪吸著鼻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