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又是一枪戳来。
张缘洞心中明白。
他唱的这出戏,乃是昔年大将高宠一连挑去十一辆滑车,最后气力不支而亡的故事。
要想破去,估计还得按照戏里的法子来。
没有滑车怎么办?
张缘洞两臂用力,三十六窍穴中生出一股巨力来。
贫道就是滑车!
只见他一剑按下,将花枪抵在地上。
王春眼睛一亮,高声唱到:
“俺待要把狼烟尽扫!哎,喜孜孜,除却烦恼。”
两臂拧转花枪,一挥,连剑带人又是凭空挑起!
张缘洞只觉气血上涌,两手紧握剑柄,用力抵挡。
“呀!”
王春一个倒转,怒喝一声,堪堪将张缘洞甩至一旁。
“好贼子!”
不消分说,未等张缘洞缓过气来,王春花枪又至。
张缘洞连忙相抵。
就这样,一来一回,拢共十一次,弄得张缘洞头晕目眩,恶心昏才止。
“哎呀呀,俺——俺今日滑车尽挑。”
张缘洞听得这一声,连忙持剑上前劈砍。
王春仍旧将剑拦住,正要用力之时,忽而花枪断裂。
“噗!”
王春吐出一口鲜血,连退四五步,倒至地上。
张缘洞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上前看去。
谁知王春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将身一旋。
锣鼓翻飞,乐响一变。
他身上的白靠凯旗都已不见,转而化为一身黄袍,手拿金环大刀,獠牙迸出,恶狠狠照着张缘洞头颅就劈!
张缘洞连忙架剑挡住,看着王春的体态,心中思量。
这一回又是个什么戏?
那王春把大刀一横,顺下青龙剑,倒是反向张缘洞脖颈砍来。
张缘洞把头一低,躲过大刀,翻身一脚踢在王春胸口。
王春口里咿呀乱叫,连退四五步,方才止住退势。
张缘洞站稳身姿,仔细打量这面前王春的打扮。
可委实不知唱的哪出戏?
王春脚踏四方步,绕一个圆周,手中大刀劈脑而过,指向地面。
“与伊口说无凭准,现出原形清浊分!”
戏文一唱,听得他喉咙里咕隆水响,又从怀里取出一张短襟袈裟,往地上一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