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佳希问:“焦秘书懂这个?”
“不懂。”
岳靳成说:“但我懂。”
MIT金融与法学双专业双学位,柏丰集团的决策者,他当然懂。
“那为什么不能直接问你?”
岳靳成撇开脸,淡声道,“你不是不想跟‘我们这种人’说话吗。”
付佳希听出几分固执的记仇,她有些想笑,“要吵架请直说。”
“‘我们这种人’,不配跟你吵。”
岳靳成顺手摘下一颗还没熟透的青涩西红柿,等人来哄之心昭然若揭。
短暂安静,只有风动,叶响,蝉鸣打样。
付佳希忽然低声,“抱歉,那天晚上我语气不好。”
岳靳成顿时气消,问:“公司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
“以后临时有事,直接打电话给我,我把嘉一接过来。”
岳靳成说:“你放心去工作。”
“好。”
付佳希说:“谢谢。”
在满苑用过晚饭,七点离开。
走前,周小筠又让付佳希给她找了一些搞笑主播供晚上消遣。
岳嘉一玩了一天,迷糊睡着。
灯光照亮前路,月光高悬于顶,一路错峰绿灯,车速匀缓。
付佳希口渴喝水,瓶盖太紧,拧了一下没拧动。岳靳成伸手抽走矿泉水,单手拧松再递还给她。
一切那么自然,甚至不用彼此开口。
这是他们共患难,同欢喜,结同心,一起亲密生活数年烙下的默契。
默契能滋养出短暂的温情。
比如此刻——
岳靳成和付佳希同乘一车,肩并肩,有太多沉默的情意,与欲语还休。
到小区,在门口下车。
睡眼惺忪的岳嘉一搂紧岳靳成不肯松手,稚声嘟囔:“周末怎么过得这么快呢,可不可以重新过一次。”
岳靳成说:“任何事情没有重来,只有下一次。”
岳嘉一道:“下周我想去游乐场。”
岳靳成说:“还去骑马好不好?”
岳嘉一总算高兴,依依不舍地挥手拜拜。
付佳希牵着儿子正要走,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侧方响起。
“岳总,巧。”
一辆红色法拉利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明媚面孔。
关叶溱下车,白色短裙与这车的适配度很高,“我这刚出差回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你。”
岳靳成伸手够烟,不咸不淡道:“你一个见的是空姐。”
关叶溱笑,“你的幽默感越来越冷了。”
这几天的夜晚确实有些冷。
“咦,刚才只看见背影,很眼熟,是不是佳希?”
岳靳成摁燃火机,低头点烟,火光映出眉心一点深色阴影。
关叶溱神色可惜,“走远了,不然该打个招呼叙叙旧的。看背影还是没有变,身材好,很精神。她这两年过得怎么样?开始新生活了吗?”
岳靳成夹烟的手指停在唇边,转过脸,目光像是平静湿漉的枯叶杂草堆蓦地暗自燃烧。
不见明火,只有熏人的浓烟。
岳靳成冷漠告诫:“她过得怎么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关叶溱瞧出他的介怀与不悦,后退一步,歪着头笑着打趣,“不能因为是我让你看到真相,就一直这么记恨我啊岳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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