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異功能嗎老鐵!
「臥槽,你挺牛逼,」謝行止震驚了一下,「那跟你蹲我旁邊有什麼關係?你不會大半夜想跟我聊天吧?」
「不是,」吳天說,「謝大哥,我就是想問問,會不會有警察來抓我們啊?」
謝行止知道,這個地方要是沒了,那個領導被抓了,吳天就只能回他們村,家裡窮,又沒讀過書,如果在城裡又沒個依靠,謝行止能想到的最好的情況是吳天在馬路邊上要飯。
他人又笨,活了十八年身上也沒個一技之長,謝行止問過他在村里怎麼有收入,吳天說他奶奶會種菜,等菜熟了就托人帶到鎮上去賣,兩個人的收入就完全是幾毛錢幾塊錢攢起來的,吳天這次出來,他奶奶給了他二百塊錢,這二百塊錢不知道攢了多久,基本沒一張整錢,全是花花綠綠的毛票。
後來領導把這一堆毛票拿走了,給了吳天兩張紅票子,他在這裡沒有收入,但是也沒有開銷,現在那兩張紅票子還在他褲衩子裡縫著。
這是吳天偷摸告訴給謝行止的小秘密,說的時候那叫一個神秘,說其實他有錢,但是他黃伯伯說,出門在外,不能露富,讓吳天別到處瞎咧咧。
謝行止咂咂嘴,覺得這黃伯伯對吳天還算不錯。
「這個事怎麼說呢,」謝行止想了想,「這個地方的存在本來就是犯法的,被端掉是遲早的事,不過像你這種警察是不會拿你怎麼樣的,最多拘留幾天查清楚情況就放你走了。」
吳天拍拍胸口,「那黃伯伯是不是會有事啊?」
謝行止撇嘴,「只要有警察過來,他肯定是跑不了,好歹是個小頭頭。」
吳天似懂非懂,「謝大哥,我覺得明天黃伯伯說不定就被警察抓走了,剛才我聽見他們說有條子在追他們,我知道條子就是警察。」
謝行止心裡一聲臥槽,趕緊問,「你聽誰說的?剛才外面的人說的?條子追誰呢?」
謝行止說完又噓了一聲,趁著安靜仔細聽了一下,又躡手躡腳起來到門口貼著門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說話的聲音已經消失了,木門又冰又冷,謝行止打了個哆嗦才放心回來。
「謝大哥,是不是出事了?」吳天問。
「出沒出事我也不清楚,」謝行止剛才頭都埋在被子裡,又是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也沒有去偷聽的心思,壓根兒不知道外面的人到底說了什麼,「吳天你具體說說說,你剛才聽到了多少?他們說的什麼?」
吳天雖然傻,可他聽覺特別靈,外面那些人出現停在門口的時候他就醒了,但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直到那些人開始說話,吳天還是有點兒迷糊,但耳朵卻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
而且,他記憶力特別好,有幾個人,說的什麼話,手電筒的光晃了幾次他都記得。
「剛才門外一共有三個人,」吳天輕聲說,「他們走路特別急,但是沒有敲門,門是從裡面打開的,那幾個人還在上樓的時候黃伯伯已經起床去客廳了,大約一層樓,黃伯伯從裡面打開了門。」
謝行止聽的一愣一愣的,說吳天傻吧,他確實傻,沒讀過書,沒見過世面還被一個人渣騙了。
可現在要說他傻謝行止不同意,一個傻子怎麼會把這些事記得這麼清楚?連上來了幾個人,領導什麼起的床都知道,謝行止一時之間都分不清他倆到底誰是傻子,說出來他還名校高材生呢。
「然後呢?」
「然後黃伯伯問他們為什麼這麼晚過來,其中一個人說過來確認一下情況,這段時間不太平,條子在到處找人,讓黃伯伯小心一點,那幾個人還問他怎麼樣。」
他?
謝行止皺眉,心說這個他是指的誰?既然是問的那個領導那肯定不是指領導本人,也不可能是吳天,除開他們兩個,這一群人里還有誰是需要被單拎出來用他來概括的?
「黃伯伯說他一直很安穩,沒惹什麼事兒,那幾個人又說,等過一段時間安穩下來他們會把人接走,到時候尾款會給黃伯伯,謝大哥,尾款是什麼意思?」
謝行止呆了,媽的,越聽他怎麼越覺得這裡不只是一個傳銷窩點這麼簡單?
如果吳天沒有聽錯,這個地方似乎還包含著什麼買賣?
並且那個買賣的物品好像還是一個人。
到時候會把人來接走,接誰?接了之後去哪裡?為什麼要把人接走?
「吳天,」謝行止回神時全身汗毛已經豎起來了,「你有沒有注意,他們說人名了嗎?」
吳天搖頭,「沒有說人名,黃伯伯問他們大概需要多久,對方說肯定在過年前,這段時間風聲特別緊,等事兒成了,他們還會幫黃伯伯換個地方。」
謝行止表情凝重,左右看了一眼,黑暗像是一張血盆大口,隨時都能把他們這一群人吞噬。
「吳天你聽我說,」謝行止認真叮囑道,「這些事情除了我之外你不要告訴任何一個人,如果你黃伯伯明天問你聽沒聽到什麼你一定要說沒聽到知道了嗎?」
吳天乖乖點頭,「謝大哥,我告訴你,那幾個人還沒走。」
謝行止哆嗦了一下,感覺自己頭髮都豎起來了,頭皮發麻,腦袋眩暈。
吳天又說,「他們就在樓下,腳步聲只到那裡。」
謝行止一口氣沒上來,捂著嘴低低的咳了幾聲,誰他媽教吳天這麼說話的,說一半留一半,嚇他一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