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的顾泽略感无语,有事就说事,非要这么含蓄吗?
顾泽掀开帘子的一角,清声说:“无妨,小建,看来这条路有些拥挤,换一条道走吧。”
顾泽本来就不喜麻烦,既然池忠国不愿意直说,就不要怪他没耐心听了。
池忠国看着不按套路出牌的顾泽,显然是蒙了一下,今天三王爷这是转性了?这么明晃晃地被拦下了马车,居然连面也不露一个?
但池忠国今天确实有事找他,没想明白,便直接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三王爷请留步,下官已在前方的酒楼备好了宴席,不知王爷可否赏脸?”
顾泽并不想赏这个脸,但是瞧他这个架势,今天能推拒,明天能避而不见,但总不能每天都躲着他。
总归是要见的。
顾泽依旧只是掀开帘子,说道:“池大人摆席,本王自然是要去的,池大人引路吧。”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酒楼的雅间。
池忠国也是个人精,明明就是带着事来的,却偏偏不明说。
谈天说地,酒过三巡之后,池忠国不知从哪找了一个美貌的乐伶,是个小哥儿,一手琵琶弹得沁人心脾。
哪怕是顾泽这种没什么音乐细胞的人,也觉得甚是好听。
就着美酒美人,和这动听悦耳的琵琶声,池忠国又给顾泽劝了三巡杯酒。
池忠国看着已经酒意上头的顾泽,这才开始说事:“王爷啊,锦儿如今是王爷的侧妃,咱们也算得上是亲戚了吧?哈哈哈!”
顾泽端着酒杯,放在嘴边,声音有些懒散:“嗯。”
池忠国笑了笑,说:“锦儿在家中是被娇惯的厉害了一些,他若是犯了什么错,还请王爷多多担待。”
顾泽觑了池忠国一眼:“本王的侧妃,自然会担待,锦儿虽然有些爱耍小性子,但到底无大错。”
弯弯绕绕了这半天,终于说到重点了。
这池忠国怕是早就接到了传信,知道池锦被禁足在院子里,三个月不得外出。
池锦虽然只是池忠国的子侄,还是庶出兄弟的子侄,但是世家贵族,盘根错节,利益交叉。
池忠国到底还是希望池锦能够当上顾泽的正妃,于池家来说也有好处。
虽说只是池家偏门的嫡子,身份上有些不配,但是,顾泽向来十分宠爱池锦,凭借着这份恩宠,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池忠国哈哈一笑:“锦儿是王爷的心头好,王爷自然是心疼的,下官多嘴了。”
池忠国又说道:“这次的事情,确实是锦儿做的出格了,居然打伤了言儿,虽然亲兄弟之间小打小闹不打紧,这次确实是锦儿不知轻重。”
池忠国说:“也就亏的是王爷宠爱他,才只是罚了他禁足,这要是换作旁人,指定是得都用家法的。”
池言虽然也是侧妃,虽然也是他那庶弟的嫡子。
但是一来,池言向来不得王爷欢心,二来,池言的母亲在生下他时就已经去世了,现在他那庶弟的夫人,便是池锦的娘。
虽然也只是小门小户出身,但总归是比一个死人要高上一头。
池忠国看的透透的。
顾泽会心一笑,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池大人也知道,本王向来是十分喜爱锦儿的,唉!只是这一次,他下手确实没轻没重,差点没把那池言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