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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子浑身血迹,却不见伤痕,结合黑袍人的“两胜”
之语,裴液小心谨慎点了点头。
这显然是一处除我皆敌的方,这些人身上的血迹从何而来裴液已有所猜测。
和之前的猜想不同,伍在古的位并没有那么重要,他不是唯一选,而仅仅是有资格参与竞争。
其实这倒才合理,虽然当时的伍在古已经是看起来无法对抗的强大敌人,但对于一个能吞下祝高阳这样人物的神秘谋划而言,其谋划的核心部分总得有宗师在才对。
而眼下的竞争,显然是不死不休,能从这二十余人中走出来的,恐怕只有一个。
但男子却似乎并不把他视为敌人,道:“看你年纪不大,能杀他们的宿主,也算是年少有为。师承哪里,怎么流落到这鸟不拉屎的方?”
“我没有师承,是附近县城的百姓。”
“没有师承?”
男子乐了,“没师承,你御使真气的武功从何而来,自己琢磨的吗?”
“我也没有真气。”
“……没有真气,你怎么杀的龙舌宿主,他们都是六生七生之境吧?”
“……机缘巧合。”
裴液道。
“机缘巧合?机缘巧合让你不用真气,只靠技击杀了他?”
“嗯。”
男子凑近到他面前,睁着眼从下往上细细打量,裴液这才现他的眸子是淡淡的银灰色,而脸却被烫伤和刀伤留下的疤痕损毁,颇为可怖。
这双奇异好看的眸子凑近盯着裴液,裴液往后缩了缩,皱眉道:“怎么了?”
“我看看你是白鹿宫哪位兵主。”
“……”
白鹿宫号为下技击巅顶,这话显然是调侃。
男子看着裴液手上的茧:“你是用剑?”
裴液点点头,“我剑法比较好,伱呢?”
男子表情似乎有些怪异:“我……剑法也还行。”
“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行侠仗义,结果成了替死鬼。”
男子靠回墙上,长叹一声,“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你叫什么?”
“你先说。”
“我叫裴液。”
“直接报真名?这么实诚?”
“怎么了?”
“江湖上一般报个称呼就好,小鱼小马小王八什么的。”
男子口气一转,“既然你如此真心相待,那我再隐瞒倒显得小气,听好了——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思彻是也。”
“哦,张兄。”
裴液微微拱了下手道,“敢问这到底是什么方?”
“什么方?斗狗场、炼蛊笼。”
张思彻咧了下嘴,“选出最凶猛的那一条。”
“最凶猛的……”
“别误会,不是选人。”
张思彻抬手搭上他丹田,裴液骤惊去挡,却拨了個空,汗毛一时耸立,但那手就只是拍了一下,“选的是它们。”
“……”
“每个人的经脉树都被它给消化掉了,大家身上都没有真气,你觉得搏杀起来靠的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