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成那副样子,真是恶心!”
“再说,他受伤不是很正常吗?搞不好是老天的报应呢!”
“村子为什么要把他养大,真是想不通!”
“结果,居然养出了一个白眼狼呢!”
鸣人在心中排练了无数次的可怕梦魇,还是出现了。
那些话语,接二连三插进他的心脏时,比刀子还要锋利几分。
而且这刀子不仅仅是穿透了他的身体,还要扭一扭,拧一拧,将鸣人的五脏六腑都绞的稀巴烂。
他脸色死一样的惨白,透出绷带的手指像是发电报一样接连不断地抖动,三年多以来经受的一幕幕不公与此时的场面叠加,宛如一团乌云凝聚在的头顶,又突然变成一层层厚厚的沉重黑色绸布,几乎要将他当场闷死。
直到有一个不同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传出。
“我看他旁边那个小鬼阴沉沉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跟这种怪物混在一起,估计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吧。”
(义勇今天的衣服上没有族徽。)
“你看那个眼神,动也不动,弄不好是个白痴呢,才会和他一起玩……”
鸣人最担心的事情——即义勇受到他的连累,终究还是发生了。
突然间,他感觉像是有一团火焰从他的腹部升起,宛如疾行的千军万马一般冲向他僵硬的四肢,将往日经历带来的无数阴云当场驱散。
他的眼眶和胡须,突然染上一丝淡淡橙红色,冒着热气的嘴巴张开,没有经过大脑组织就要喊出声来。
();() “不准你们——”
【污蔑义勇!!!】
他之所以没有说完,是因为一双温暖的手堵住了他的耳朵。
平淡的声音,覆盖了其他的一切咒骂和诅咒,干脆地透过他的枕骨,直接穿进了他变得狂躁的心中。
那双手的主人正是义勇。
他在重复鳞泷师傅对自己做的事。
那是錆兔在藤袭上考核里死去之后,自己陷入了极大怒火的时候,鳞泷师傅对他施加的暗示。
“不要生气,鸣人,想象水面……”
“想象平静的水面,没有一丝波纹……”
“无论是谁说了什么样的话,都会像一块石子落入这水中,片刻间便沉入其中、无影无踪……”
“没有人能靠语言伤害到你,也不会伤害到我……”
在不远处的屋顶上,正准备瞬身术下去的卡卡西打断了动作。
他摘下面具,抹了一把头上的微微渗出的冷汗。
在三勾玉写轮眼的视觉中,鸣人身上那微不可查地红光居然逐渐消失。
【他没有直面鸣人,也不可能是写轮眼……】
他思忖着,【宇智波义勇到底说了什么,居然能让身为人柱力的鸣人,瞬间稳定住情绪?】
最重要的是……
“三代大人,接下来,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呢?”
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希望三代能扒开水晶球,往这里看一眼。
……
下边,因为人群包围着两人久久不散,甚至越骂越激烈,终于还是引来了警备队的注意。
而前来探寻这里发生什么事的,正是不久前再次上忍考核失败,然后犯下未成年人饮酒的罪行,被发配来巡逻的宇智波炎火。
“木叶警备队!”
他在人群外大喊一声,“全都给我让开!”
问木叶的平民恨什么。
答:鸣人。
问木叶的平民又怕又恨什么。
答:宇智波(木叶)警备队。
因为这些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看谁都觉得低他们一等,因此村民一旦被逮住,不论大错小错,通通带走调查,再用血一样红色的眼睛审问,给人留下了强烈的心理阴影。
果然,听到警备队三个字,刚刚还吵吵嚷嚷乱成一群的人立刻安静下来,一点点地朝两边散开,露出最里面的义勇而鸣人。
【嗯,是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