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年龄二十三、四岁,鼻骨断裂,脸上多处淤青,脖子动脉处有明显割痕,大量的出血将她肩膀和胸前衣服浸透,情况已经非常危急。
雨水顺着眉峰滑落,苏韫亭目光如刀,他缓缓按下对线机按钮,沉声道:“狙击手准备。”
无线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电流回应。
“狙击手已就位。”
“收到。”
苏韫亭回应完,又看向谈判员,用不容质疑的语气下达命令,“谈判员,马上撤离。”
隔着大雨,高飞翔回头看了苏韫亭一眼,很快带人撤离出去。
苏韫亭盯着防弹玻璃门后五官扭曲的歹徒,冰冷的吐出四个字:“准备击毙。”
枪声骤然而起,也骤然而止。
转瞬间,整个街道安静下来。
几分钟后,人质被抬上市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分局法医收验歹徒尸体,其他人继续现场排查,犯罪嫌疑人同伙均羁押收监候审。
市局,刑侦队。
刚归队就收了雨,这会儿大太阳挂在中天,又晒又蒸。
办公室小刘把空调度数又往下调了两度,看到苏韫亭和卫向晨一前一后回来,转着笔坏笑。
“苏队,你行啊,从出警到收队,两个小时搞定,咱们三线小城市多少年没出过这么惊心动魄的案子了?就地击毙,牛逼。”
苏韫亭忽然停步,走过去伸长手臂搭在刘明远肩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微弯:“惊心动魄还不抓紧写报告,下午新闻就放出去了,局里可没官方下场控评的传统。别渎职,扣工资~”
提起工资,刘明远的嘴角马上挂下去,再也笑不起来了。
一年到头忙忙碌碌,扣扣这个扣扣那个,嘿,您猜怎么着?每月到手8oo块,够吃吗?够喝吗?够养老婆吗?
快三十的人了,前二十多年靠爹妈养,后几十年靠媳妇养,说出来他都觉得自己丢人。
拿工资要挟呀,山上的笋都被他们苏队夺完了。
“得得得,我惹不起你苏大队长,我干活我干活。”
刘明远抬手摸摸自己受伤的小心脏,噼里啪啦在键盘上就是一顿疯狂输入。
“苏队,苏队。”
蒋四英风风火火地闯进办公室,“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苏韫亭和卫向晨互看一眼,同时看向蒋四英。
“什么好消息?”
“什么坏消息?”
俩人异口同声,把蒋四英给问愣了,她傻了会儿才开口说:“苏队你升官了。”
苏韫亭和卫向晨脸上都有点迷惑,这个时候升哪门子的官?
像他们这种市局的调动升任,光文件的递交审批就得提前几个月,突然升官这种事怎么也不合理啊。
蒋四英看他俩傻在原地,忙补充,“又不升了,平调到南海省深夏市市局,局里也同意,条子批过了。”
“局里口风挺紧的哈,怎么一点都没消息呢?”
卫向晨拾起桌上的茶杯,缓缓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