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州江河总管?”
许恒笑道“贫道怎么未曾听说?莫非是你自封不成?”
“哈。”
应州江河总管冷笑道“哪里来的散修野道,连应州江河总管都不知晓,这可是太光仙府,玄微道宗玉符亲封的职位,识相的就快快离去。”
许恒知道这精怪说话虽然硬气,其实只是色厉内荏,并不敢与修行之人随意冲突,否则早就一刀劈来,哪里还有这么多的废话。
而他也看得出来,此怪身上并无煞气、血气,当不是什么作恶的河妖,因此本没想要为难。
只是未料闲情答应几句,竟然从它口中,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许恒顿时好奇起来,据他所知,玄微鼎盛之时,确实册封了些江河总管、山君庙公,以治中原安泰,但是时过境迁,如今本宗不仅衰落,更是大有闭山修行之势,应当早已不再维系此事了。
那这个‘应州江河总管’,又是从哪冒了出来?
许恒随意问了几句,顿时将这鲶鱼精怪问的脸色僵硬,叫道“你懂什么,本总管领的玉符金书,上面还有玄微派的法印,还能有假不成,休得在这掰扯……”
“哦?”
许恒若有所思一点头,道“原来是在靖水之中,找到了昔日江河总管的玉符,就敢鸠占鹊巢,总领江河?”
“什么?你这道人……”
这鲶鱼精怪身躯震了几震,忽地往后退了两步,竟是将头一扭,钻入江中去了。
许恒见状不禁莞尔。
他也没有打算入水去抓这位‘假总管’来,只是望着靖水滔滔,忽然生出一念。
靖水在应州分为两支,一支奔腾向海,一支向北而流,直到关外之地,才会偏转方向,不如自己就走一回水路,一边向北而行,一边汲取水气,修炼化劫真水。
许恒想到此处,顿时便真来了兴致,轻轻一甩袍摆,便飞落到了江面之上,只是还没踏水行去,江中浪头却又一分。
那鲶鱼精怪,竟又钻了出来,两只带鳍的手掌,却捧着一个玉白瓷壶,苦着脸道“道长赎罪,小妖窃居江河总管,只是为了修行,并非真个胆大包天。”
“此为小妖借助上宗玉符,凝聚出来的壬水之精,小妖愿意献还上宗,只求上宗宥恕。”
许恒闻言了然,原来这头小妖,是把自己当做了玄微派的弟子,不由又是一笑,说道“贫道不是太光玄微弟子,也并不会将你捉拿,或者上报宗门惩处。”
鲶鱼精怪微微愕然,若非玄微弟子,又怎会对江河总管之事了若指掌?
不过许恒却无解释之意,只是朝瓷壶之中瞧了一眼,说道“但这壬水之精,倒是真于贫道有用。”
“我也不白拿你,这些法钱与你换吧。”
言罢,袍袖朝着玉白瓷壶一扫,鲶鱼精怪顿觉手中一轻,朝里瞧了一眼,心中顿时生出狂喜。
原来内里‘沉重’的壬水之精,已被许恒尽数收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枚枚光华湛湛,灵气充盈的法钱。
它忙便要拜谢,然而许恒收了壬水之精,却把大袖一摆,已是踏着江面潇洒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