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还能聊什么呢?”
周若兰闻言状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秦妤突然说不出话了。她端起碗筷,夹了一块鱼,继续慢慢吃着饭。
母亲一句话让她无话可说。她突然现是这样的,她和母亲之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条很深的隔阂,两人之间似乎除了一些看似必聊的话题外确实无话可说。
“小妤,我们很久没有聊过天了。”
“因为你从来不想和我聊天。”
“怎么会呢?”
“没有吗?不是每次都是这样吗?”
秦妤静静地说道。
“我每次和你聊天的时候,你根本听不进去。”
“问题就在这啊,您根本不是想和我聊天,这不叫聊天。聊天是交流、是商量。而您每次把我叫过来坐下来后,从头到尾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说服我。只要说服成功了才叫一次成功的聊天,否则就是不愿意和你聊。您自己觉得合理吗?”
“我怎么就只是说服你,我哪次不是心平气和你说话,我有强迫过你吗?”
“那如果我说我不想结婚呢?”
“你不想结婚你想干嘛?嗯?你告诉我你以后怎么办?你以为住在养老院里那么舒服啊?”
“那谁说在家养老就一定舒服呢?万一孩子不孝顺呢?这概率不都一半一半吗?”
秦妤嚼在嘴里的酒糟鱼肉似乎开始没了味道。
“怎么会一半一半呢?我跟你说,你现在还是太天真,还不知道养老院有多黑,你要是没个孩子给钱帮衬着,你能住得有多舒服?”
秦妤听得气闷,咬牙说道:“第一,如果有个孩子,他孝顺的话,不管在养老院还是在家都可以过得舒服,但是如果他不孝顺的话,不管在养老院还是在家都过不舒服,这概率不是一半一半吗?行,先不说这个。”
秦妤知道跟母亲说这些没有意义,她问道:“您现在有个孩子,她从来不听您的话,还总是跟您吵架,您过得开心吗?”
“开心啊!”
“……”
秦妤哑口无言。
是我让你过得太舒坦了是吗?
“你这是幸存者偏差。”
秦妤不服气地反驳道。
“什么偏不偏差的,你看,现在至少还有个人可以跟我吵。不然,等你老了你看咯,你就只能看着天。”
“看天不好吗?”
秦妤放弃无谓的挣扎,继续嚼着酒糟鱼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看着女儿认真的表情,周若兰当了真:“你有病啊?天天看着天?啊哟,你这孩子啊,从小我就说你内向不爱说话,没事要跟别人多交流知道吗?别整天就知道看天……天上看不出什么花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