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溪看着眼前诚恳道歉的少年,心下动容,“他是在为我不平?。”
他心中想,转念又觉好笑。不平又如何,这糟透了的人生,莫非还能重来?
“无事,不用道歉。”
沈木溪淡淡说,“今日的教课就到此吧!陛下好好休息,臣先回去了。”
说罢,不等郁时桉再说什么,他就起身准备离开。
谁知刚站起来,胸口就传来刺骨的痛意。
沈木溪一时反应不过来,脚下一软,跌坐回椅上,右手紧紧拽住左胸的衣襟。
“你怎么了!”
郁时桉惊呼,慌忙上前扶住他。
只看沈木溪嘴唇白,额角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攥紧衣襟的手,爆出青筋。
“春暮!”
郁时桉看他如此难受,立马就要春暮去传太医,却被沈木溪阻止。
“不必,一会儿就好。”
沈木溪气若游丝,却坚定不容质疑。
“可是你看起来很痛。”
郁时桉握着沈木溪肩膀的手掌不由收紧。
“我说不用就是不用!”
沈木溪强撑着桌沿,缓缓起身。
郁时桉不放心,不愿撒手。
沈木溪斜眼看着肩膀上的手,一阵心烦意乱,说话的语气不禁有些冲,“请陛下放手,臣已经说过了,无事!”
“你这模样看起来不像是无事,我让太医……”
郁时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木溪扬声打断。
“我说了不必!……不用你管。”
沈木溪挣开郁时桉的手,快朝殿外走去。
郁时桉失神的看了看手掌,狠狠一甩衣袖,不再看沈木溪。
春暮站在殿外,看着脚步有些踉跄的沈木溪,想伸手去扶一把,却被沈木溪躲开。
“不必。”
沈木溪冷声说道,随后加快脚步离去。
春暮不明白生何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会儿就成了这样。他偷偷朝殿内看去,只见郁时桉双拳紧握,站在殿中看着沈木溪离去的方向。
沈木溪走过回廊,在无人的角落,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颤抖着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丢入口中,然后汗湿的背脊轻轻靠在墙上,闭上双眸,缓缓吐气以减轻疼痛。
“不能让人知道,郁时桉也不行,被人知道了,我就没价值了,没价值的人就会被抛弃,我还有事要做,不能被抛弃,不能被抛弃……”
沈木溪喃喃自语,但脑中却不断浮现出刚才郁时桉因为担心而皱紧的眉眼,还有那有力却隐隐颤抖的双手。
“不是的,都是假的,假的,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都是骗我的……”
沈木溪不断催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