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溪看看木盒,再看向郁时桉,面露疑虑。
郁时桉怕他又多想,慌忙解释,“这东西是为了让你在朝中更好走动。”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方便为我办事,你别多想。”
说到此,沈木溪脸色才稍微缓和,他示意冬晓将东西拿过,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个精致的雕花面具,刚好可以挡住眉眼。
“你虽一直在后宫,但,还是难免被人认出,所以我便叫人准备了这个面具,以后你在朝中行走,戴着会方便些。”
沈木溪手指轻抚过面具,没有答话。
郁时桉摸不清他的心思,但看他表情,应该是收下了,便也不再停留,准备起身回宫。
临走时他对着沈木溪轻声说道,“从今往后,你就用你的名字在朝中行走,待我……待有朝一日我彻底掌握朝堂,你就可以不戴这面具了。”
说罢,他不再看沈木溪,转身走上石桥。
刚走到一半,便听到沈木溪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郁时桉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回头看了一眼亭中人,只见那人还是刚才那冷淡的神色,可是掩在鬓下的耳尖却见红晕。
顿时,刚才环绕在郁时桉心中的不快飘散无踪,反而涌起一股莫名的热意。
“要是我现在揭穿他,按他那别扭的性子,估计又要生气。”
郁时桉心中暗想,“算了,这样…也…挺可爱的。”
郁时桉对着沈木溪摆了摆手,也不等沈木溪的回应,大步朝前走去。
身后亭中的沈木溪看他阔步向前的样子,略带嫌弃地说道,“哪有点帝王该有的稳重。”
“陛下毕竟年少,少年心性,至纯至真。”
冬晓附和道。
“看来,你觉得他不错?”
沈木溪笑问。
冬晓本就希望沈木溪能与郁时桉关系好些,这样也算有个保障,更何况,他也喜欢郁时桉此人,便不觉多说了些。
“奴在宫中日子长,岑贵妃此人还是了解一二,她是那吃人地难得心善的好人,对手下人多是爱护,看陛下这样,估计是随了岑贵妃,朝阳似的,叫人看着心暖。”
沈木溪出神地看着郁时桉离去的方向,突然低声吟诵,“杲杲冬日出,照我屋南隅。”
冬晓不知何意,但也不敢多问。
沈木溪看看周身环绕的阴影,突然笑道,“可惜,身在无间,阴影环绕。”
冬晓更加不解,只是看沈木溪脸色没有刚才好,立马转移道,“主子,陛下这面具带来的真是时候,这样问题就解决了。”
“可我还是觉得毁了更加一劳永逸。”
冬晓心中叫苦,怎么还想毁容啊,这茬能不能过?
“主子,刚才陛下也说了,等朝堂安稳,到时,您就不必戴面具了,这脸要是毁了,可就没后悔药了呀!”
冬晓痛心疾地劝导,生怕这人突然走了极端。
沈木溪摩挲着面具,思索片刻后,拿起面具在脸上比了比,随后妥协,“好吧,就暂时戴着。”
冬晓长出一口气,心里对郁时桉更敬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