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增加了大家的工作量,但却是新政变革,打压氏族的开端,万不可出错。
之前既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就不能半途而废。沈木溪面上看着轻松,但其实已经几日未曾休息好了,眼下都有些乌青。
“太傅大人休息的不好吗?看起来有些累。”
陈鹤轩见沈木溪疲态,出言问道。
沈木溪瞥了陈鹤轩一眼,道,“要是陈大人能让你们身后那些人消停点,我就不用这么累了。”
陈鹤轩是真没想到沈木溪说话会如此直接,丝毫不避讳,这样直白的棋路,也是让人难以招架。
“太傅大人说笑了,在下哪有这么大的能力,自诩执棋,谁又知是不是棋子。”
“执棋还是棋子,以陈大人的聪慧又怎会毫无选择?”
沈木溪笑道。
陈鹤轩一愣,这句话在很久之前,也有人和他说过,他还能清楚记得那日说这话之人那蓄满泪水的眼眶,以及他从未见过的决绝神情。
一记闷拳狠狠击中了陈鹤轩,他刻意压抑的愧疚被沈木溪短短一句话就从深土中挖了出来。
陈鹤轩惨白的脸色让沈木溪都不由惊异,“这是被说中了?”
沈木溪想,“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能让这人脸上毫无破绽的面具生生裂出一条缝?”
沈木溪修长手指轻抚下巴,不禁思索。也许这就是陈鹤轩给人感觉不和谐的原因,那会不会是他的弱点呢?
想到这样的可能,沈木溪有些兴奋,脸上探究的神色更浓。
见他如此,陈鹤轩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急忙调整,对着沈木溪淡淡一笑,“太傅大人高见,在下受教了。”
“不必,我可教不了陈大人,倒是还指望着陈大人多多提点呢。”
“不敢不敢。”
两人各怀心思坐着喝茶,不再多言。
“要把这件事告诉郁时桉,让他好好去查一查陈鹤轩的背景。”
沈木溪想。
“郁时桉?”
沈木溪懊恼,怎么又想到他了!人家此时也许正和那女子游园赏花呢,哪有时间管这些?!呵!
嘭!沈木溪将手中茶盏置于桌上。
巨大的响声惊得屋内众人不由停笔,小心翼翼地看向堂上坐着的太傅。
沈木溪有些尴尬地清嗓,说:“一时手滑,诸位不用管我,继续吧。”
众人又低下头默默抄录了起来。大人物的事不该管的不要管,官场生存之道!
陈鹤轩也扫过沈木溪有些气恼的脸,虽然因为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那摩挲的手指不难判断他此时的心情。
“这太傅大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将弱点暴露的十分明显了呢?陈鹤轩微微勾唇。
冬晓在门外站了许久,看到沈木溪消气,才抬着点心匣进了门。
“主子,陛下赏了诸位大人一些御膳房新做的点心,说是各位大人近日辛苦了。”
陛下赏赐,那可是天大的恩宠,屋内众官员急忙放下手中的笔就要跪下谢恩,却被随后进屋的春暮阻止。
“陛下说了,诸位大人为了科举之事劳心劳力,就不必拘着虚礼了,诸位大人请。”
说着招手,身后鱼贯而入的小官端着各色匣子,摆在桌上。
沈木溪还在出神,冬晓就走到沈木溪身边,将一个紫檀雕花的点心匣放到他面前,笑道,“主子,这几日辛苦了,快来尝尝,还热着呢。”
匣子打开,一股香甜的味道争相散出。
“这些都是太傅喜欢的,陛下特地让人按着太傅的口味,加了今年的新蜜,香甜着呢。”
春暮凑上来说道。顺便给冬晓一个“你怎么什么都不会说”
的鄙夷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