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让马儿奋力奔跑起来,自然就得给它提供充足的草料才行。
就在当天夜幕降临之际,江景辰悄悄地来到一座位于僻静之处的小院子里,召见了杜仲山。
幽静的环境之中,两人相对而坐,江景辰将购买战马和弓弩一事详细地向杜仲山讲述了一番。
“只要你能把这件事情办妥当,整个上阳县的煤矿都会交由你们杜家来负责开采经营。”
江景辰郑重其事地许下了这样一个承诺。
听到这话,杜仲山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心跳骤然加,如同雷鸣一般在耳边回响。
不是兴奋到手足无措,而是感受到了浓浓的危险。
战马和弓弩可绝非普通之物,一旦涉足其中,再想全身而退恐怕就会变得异常艰难,倘若哪天东窗事,杜家满门皆罪。
另一方面,上阳县的煤矿资源,长期以来一直牢牢掌控在县令温宏峰的手中。
如果杜家想要顺利接手这块肥肉,除非温宏峰失去权势、轰然倒下。
杜仲山心思敏捷,稍作思考之后,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江景辰这次是下定决心要对上阳县动手了,而作为县令的温宏峰,性命堪忧啊!
想到这里,杜仲山的内心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
心中不禁想着:如果此刻拒绝江景辰的要求,那等待自己的结局会不会也同样是死亡?
杜仲山越深入思索下去,就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在经过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才勉强平复住内心的恐慌与焦虑,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那么……沈家那边又该如何处置呢?”
江景辰脸色平静如水,淡淡地回应道:“沈廷知此前给本侯制造了不小的麻烦,这次就当是从他那里讨要一些利息回来,圣上也会站在本侯这边。”
杜仲山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涔涔渗出的冷汗,心里暗自犯起了嘀咕。
这江景辰胆子可真是够大的,居然敢走私战马和弓弩这种违禁物品,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提起圣上,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想到此处,杜仲山只觉得一颗心怦怦乱跳,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般。
他根本不敢询问江景辰这么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就连稍微往深处想一想,都生怕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毕竟,城门一旦失火,遭殃的往往都是池子里那些无辜的鱼儿。
此刻的杜仲山就深切地感觉到,自己恰恰就是那条倒霉的鱼。
往前一步吧,很可能会因为参与此事而掉脑袋,往后退缩吧,又怕得罪眼前这位权势滔天的人物,最终也没个活路。
一时间,杜仲山感觉自己像是被卡在了悬崖中间,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江景辰见状,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你看起来好像很担心的样子,在害怕些什么呢?”
杜仲山咬了咬牙,干脆把心一横,硬着头皮回答道:“侯爷容禀,私战马和弓弩可是死罪啊,草民实在是惶恐不安……”
不等听完,江景辰毫不客气地打断,冷冷说道:“本侯爷亲自过来与你商议此事,你该不会真以为是在跟你商议吧?本侯只问你一句,做还是不做?”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杜仲山耳边炸响,他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这哪里是在问做不做,分明就是在问:“你是想死得快一些,还是想苟延残喘多活一阵子?”
思及此,杜仲山的脸色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片刻之后,他的眼神就重新坚定起来,连忙躬身抱拳,信誓旦旦地做出保证。
“请侯爷放心,草民一定会竭尽全力将此事办妥,绝对不会让侯爷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