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东兰醒了,喜出望外的吴忠良,一个劲地感谢秀枝一家。
刚才他眼泪都差点下来了。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自家老婆这么直挺挺、人事不知地躺倒过,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担心赵东兰要是一直醒不过来怎么办。
自己和老婆除了一直没孩子,其他方面,他们两口子都算是有商有量的,很少有红脸的时候,夫妻感情还挺好的。这个时代农村里的人很多都不是自由恋爱的,能相处融洽,很少吵架的夫妻,已经很是难得了。
只是,他们夫妻结婚多年都没孩子,这成了赵东兰的一块心病,面上虽没有什么,可这心里总担心吴忠良哪天会把她抛弃了,这也使得大舅哥赵东昌,也总是提防着吴忠良会不会有什么外心。
若是赵东兰真出了事,自己伤心且不说,赵东昌那边也有可能怨怼,要怀疑他对赵东兰不尽心,才让赵东兰出了意外。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要冤死?
吴忠良内心的起起落落无人知晓,就只见他一个劲的对秀枝几个说道:“今天真是多亏你们了,真是多亏你们了,你们是哪里人?今天我们不方便上门,改天一定要上门感谢……”
醒过神来的赵东兰,此时也抬了眼朝着秀枝他们看了过去,接着就惊讶地叫了一声:“文贤婶?你怎么在这里?”
秀枝正呐呐着不知如何回吴忠良的话,听到赵东兰的声音,忙应道:“东兰啊,你现在好受点了吗?我带孩子回娘家拜年,刚好到这里来等客车。”
吴忠良听赵东兰这一声问,就明白自己之前为何看着这人有点眼熟了,原来这人和赵东兰相熟,大概是和赵东兰同一个大队的。赵东兰常回娘家,自己也时常要去郁李村,从前应该遇上过。
于是,他忙把刚才赵东兰晕倒后所生的事又和她说了一遍。
赵东兰又是感激,又是好奇,还有惊讶:“文贤婶,我年前也听大队里的人说你家女儿懂医术,都会给卢婆婆扎针了,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还真懂这些啊?这真是太稀奇了!我这真是运气啊,半路上遇到你们了。”
吴忠良也是感叹:“是啊,你家孩子几岁啦?上学了吗?这么小怎么就懂这些了?”
秀枝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又开始浮起满满的自豪来,刚刚之前她心里曾浮起过的怨怼与责怪,似乎都不曾生。她不禁笑着回道:“过了年才八岁,还没上学呢,要到下半年才能上,她这医术都是跟我爸学的。”
赵东兰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她刚去世的老妈了,禁不住又悲从中来,一边哽咽着一边说道:“唉,还是你好啊,我爸妈都没了。呜……”
秀枝听了就莫名有些心虚,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劝好了。
听到这里的筱茉心里有个念头倏忽闪过,但因为她那好为人医的老毛病又犯了,所以并没来得及去琢磨:
“阿姨,你得注意着你自己的身体,不能再长时间哭泣了,伤心过度,也是伤身的。而且,我刚刚把过你的脉,你们应该还没有孩子吧?”
赵东兰和吴忠良一听这话,都瞪大了眼睛朝着筱茉看了过去,接着赵东兰又抬眼看向秀枝,眼里有着猜疑。她心里想,文贤婶该不会这么八卦,这种事情都跟个孩子讲的吧?
秀枝被看得莫名其妙,她根本不知道赵东兰盯着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筱茉看赵东兰盯着秀枝看,心里有些奇怪,这人怎么都不听我说话,一直朝着自家老妈看是什么意思?但自己的话还没讲完啊,于是就继续说道:
“阿姨,你的脉中带着寒凉之气,应该有严重的宫寒,那个,每次身上来时,应该也会腰酸腹痛难忍、而且血块多,对吧?”
筱茉也很想大大方方地说出“月经”